“这些俘虏如何处理?”
戏忠骑马陪在袁珣身边,一路往冠军县走去,他回头看了看那庞大的俘虏队伍,不禁皱眉道。
袁珣也跟着朝后看了看,说道:“不出一个月,我叔祖讨董的诏令即将传遍十三州,彼时个州郡有识的刺史州牧、太守便会带兵来会盟,彼时军权旁落,乱世降临,兵力,才是界定一方诸侯的标准,这些西凉军都是老兵,战斗力不错,可收编后打散编入我军,我军也要扩编了。”
戏忠点头道:“没错,这事儿交于奉孝和黄将军便是。”
袁珣笑了起来,点头赞道:“他们做事我有甚不放心?”
戏忠白了袁珣一眼,压低声音问道:“圣驾你要如何处理?扶持天子重新登基?我们撤退在籍,毫无根基,此时让其重新登基,只怕给他人做了嫁妆。”
不愧是鬼才一代目戏戏志才,目光毒辣至极,简直是一针见血!
袁珣低声将贾诩藏锋之计说给戏忠,戏忠闻言眼中大亮,连连点头称赞道:“这贾文和乃是大贤,君瑜得此人当真是有大气运。”
袁珣想起自己是怎么把贾诩绑架来的,不禁哭笑不得,但是也认同戏忠所说的话。
“对了……老师此时正在城中。”
袁珣目光一亮,司马徽也在?
当知整个水镜书院立除了藏着郭嘉,还有徐庶、还未成年的庞统这两个未来都是青史留名,改变了历史进程的大贤,倘若司马徽能和自己一道离开,那么这样人未来收罗于麾下可谓是十拿九稳。
忽然,他又想到了海棠和刘彤。
戏忠可谓是最了解袁珣的人,一看袁珣那略带深情的目光,不禁一笑道:“你那两位如花美眷,早就到了冠军县了,对了,你族人很多都回汝南投奔袁公路了,留下来的并不多。”
袁珣点了点头,轻轻叹息了一声,自己还是年纪太小,比起嫡子袁术,自己资历尚浅。况且汝南是袁氏宗祠卧雪堂所在,袁氏的根在那里,比起和袁珣颠沛流离,大部分袁氏族人当然愿意回到汝南去。
不过袁珣倒也不可惜,袁氏一族族规严格,基本人才全在嫡系正房,分家旁族很少有人才,是故这些袁氏族人走了也就走了,不走袁珣还怕他们未来仗着自己袁氏族人的身份对自己内部指手画脚,留给袁术头疼去吧!
不多时,袁珣看到了冠军县的大门。
令他意外的是,大门口已然乌泱泱站了好多人。
他纵马向前,只见全是冠军县的百姓,为首的便是自己的老师司马徽和庞德公,身后还跟着小庞统,小丁奉,他们分别被徐庶和蹿高一大截的黄叙拥着,正兴奋的朝这边招手。
而在司马徽等水镜书院一众身后的乃是乐老四和一眼望不到头的百姓。
而周仓正持刀站在城楼之上眺望,待看袁珣纵马前来,忙下了城楼。
袁珣纵马来到城门楼下,跳下夜照玉,朝着司马徽和庞德公拱手见礼,恭敬道:“学生袁君瑜,见过老师,见过庞公。”
司马徽微笑着把臂扶起袁珣,笑道:“回来就好,奉孝信中我都知道了。”说着,司马徽一叹道:“次阳公和士纪视死如归,为我辈楷模,你也不要太过悲伤才是,你去洛阳长大不少,做得很好,只是……辛苦你了,但你当知晓,欲成就大业,就得忍受常人不可忍受之苦,还需秉持本心不变。”
袁珣今日是第二次听到“辛苦了”这三个字,喉头有些梗得慌,他深吸一口气,摇头道:“尚有许多不足之处,倘若真的处置得当,也许很多人都不需要死……老师,我心中实在有一事不明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司马徽和庞德公对视一眼,这才叹口气道:“君瑜是想问,为了心中大义,牺牲无辜者是对是错?”
司马徽不愧为天下大贤,一眼便望出了袁珣心结所在。
袁珣点头道:“是的,如忠烈之士伍孚,我明明可以救他,可是为了成就天下反董,并尽可能的在反董大业中拿到更多话语权和名声,却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的眼前,甚至可以说他的死是我一手安排……
还有董白……”
袁珣说到这里声音顿了顿,继续平静道:“我叔祖袁隗和我父袁基……”
司马徽点了点头,沉吟一下这才探口气道:“君瑜,若当时让董卓当时死在伍孚刀下,你可否能使天下就能有所改观,使人有其田,人有其书,人有其家,不使世家独大,不使昏君乱朝,奸臣乱政,不使人心浮动,礼乐崩坏?”
袁珣一愣,丧气摇头道:“君瑜做不到。”
“为何?”
袁珣叹了口气道:“因为我不够强。”
司马徽伸手摸了摸袁珣的头发,点头道:“对,因为你尚未强大到让天下为你的意志所侧目,让诸侯不敢露其锋芒,让世家不得不雌伏听令……而如丁原、伍孚、次阳公、士纪的死,可能都是你能够手持长鞭鞭策天下之资本,他们可以不死,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