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衢走了七天了,起初我还没觉得怎样。可是过了第三天,我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平时几乎天天都能看见的人,一下子看不着了,那种感觉真是挺怪的。
“娘,狩猎就是每天都打猎吗?那会不会很累?”用餐的时候我问。
苏衢不在王府,我娘似乎更是不舍,这些天都是郁郁的样子。“应该也不会吧,他们总有些新鲜的玩意玩的。”
“娘,我们都这样担心小爷,可是王妃好像很高兴。这是为什么呢?”以往我娘最不喜欢我议论主子,不过最近她也憋闷着,倒是没有在意我这番话。
娘似有若无的笑了一下,轻声说:“咱们这些人,想的不过就是最简单的人。主子们身居高位,考虑的就是最复杂的事情了。小爷伴圣驾狩猎,关系到未来的前程呢。”
说话间,王妃的侍女来找我娘:“林妈妈,王妃让您过去陪着赏花呢,对了,还叫玲珑一起去。”
娘和我一听王妃来传,立刻放下碗筷跟着侍女一起去了花园。
“霏若,快来,你看看这桃花开的多好。”王妃向我们招了招手。我和娘的脚步又快了几分。
“给主子请安。”
“别多礼了,快过来吧。”王妃算不得倾国倾城,但是高贵的气质却是一等一的,回眸一笑尽展雍容华贵。
我跟着娘站在王妃身侧,娘恭敬的说:“今年桃花开的虽然迟了些,却格外的艳丽。前些日子还以为是年头不好,现在看来是厚积薄发的好年景呢。”
王妃点点头,到:“是呢,前阵子听闻陛下身子不好,这一开春马上就康健起来。据说这次狩猎还射杀了一头熊呢。”
“皇上安康,必然家国两旺。我们这些当下人的也跟着沾了福气。”娘是最会说些吉祥话的,王妃每次听了都很高兴。
许是站久了有些累,下人们给备了坐塌在园子里。王妃坐过去后,一边品茶一边跟我娘闲聊。“霏若,孩子们都大了,前些日子玲珑才过了生日,再一想衢儿也快十三了。过两年就得想着给他寻一门亲了。”
提到苏衢,我娘总是更上心一层的:“小爷乃人中龙凤,着京城里的千金小姐们,还不是由得咱们王府去挑。”
王妃笑着摇头:“哪有那么顺心的事情呢。我倒是中意当朝宰相章松的孙女,不过听说人家已经是太子妃的人选了。”
我娘立刻说道:“成婚这种事,也讲究缘分的。小爷自然有他的缘分,有他的如意之人。”
“你说的也是,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只不过咱们这当娘的总是免不了要为孩子们操心。”说到这,王妃看了看我,又对我娘说,“玲珑如今是豆蔻年华,光阴总是快的。过两年我也会给她寻一个好人家的,不管怎么说,咱们王府出去的丫头别人总是要高看一眼的。”
我娘一听,立刻拉着我给王妃下跪。我正被这“婚事”说的羞臊不已,一时之间竟不知要如何反应了。“玲珑,还不叩谢王妃的大恩。”
“哦,玲珑谢王妃。”我像个木偶一样按照娘告诉的去谢恩。
“哎,起来起来。”王妃抬抬手,我和娘便站起身,“霏若,你对衢儿有多周到多仔细,我和王爷最是知道的。既是忠仆,我们也要多替你着想。说实话,玲珑跟衢儿一起长大的,我那儿子看样子也挺喜欢玲珑,我有一阵子还想着等他们再大一些,就把玲珑收房算了。但再一琢磨,即便抬举玲珑做妾,那也就算到头了,以后衢儿有了王妃侧妃,玲珑的日子未必好过。那还不如我们出面找个好人家当正妻。”
此时我娘已经红了眼眶,千恩万谢的感谢王妃的大恩大德。我是不太明白这其中的因由,只是一听到成亲这种事便得觉得不好意思,再看到几个侍女朝我挤眉弄眼的笑,我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后来又隐约听王妃提起了太医的徒弟什么的,具体什么情况我已经慌乱的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