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澜杏眼圆睁,三皇子失联多日,大表哥却不急?
如此局势,当真尽在把握?
又不敢过多询问,云澜抿了抿唇低下头。
“此时无有消息,是好事。”
知晓她担心,晟丞渊道,“如今镇州,乃至青州等地,打探三皇子消息之人不尽其数。”
“并非皆愿他生。”
“无有消息,才明他身处安全之所。”
云澜侧头看向丞渊,眼眸中除了些许赞同,不少忧虑。
“那你可要往镇州去?”
猜他初始决定该是要往那处去,那日才急切寻她求和。
如今只不知他何时出发,便是他与三皇子对局势有所掌控,她亦是担心他处于危险之中。
“未准会旨意我去。”
想了想,晟丞渊又补充道:“我亦是今日才参透其中,留我在浚仪的可能性更著。”
“属实云澜你爱慕之人,过分优秀。”
不知他是否故意装作轻松,云澜深深叹了口气。
“当真因大表哥优秀而留浚仪,往后还望大表哥收敛三分锋芒,免遭其祸。”
她可是参透其中?他不过一句玩笑话而已。
与三皇子商讨一夜,并非未设想官家或许旨意他人往镇州,但这种可能微乎其微,至他二人未做此打算,实因朝中没有比他更优人选。
可恰因他最合适不过,才让他二人忽略了官家忌惮。
锋芒属实该敛一敛。
与云澜畅谈至丑时末,观其困意如鸡啄米,准备送她回雅澜阁,轻喊九里司琴皆无人应,晟丞渊好奇打开偏厅的门。
此时,天亦敛了寒酥,北穿堂内似铺盖银霜,月光之下美不尽言。
见此美景,云澜困意全无。
瞧她脚步焦急,以为她想到小园处赏景,却不想追上她时,她低低念叨了一句:“莫将他二人冻坏。”
偏厅不似宅院房舍,只一通间,原本就不供留宿使用,自然未设可容下人安置之处。
春夏秋三季还好,九里偎在北穿堂门外候着,冬日难熬,或因九里皮肉糙厚,也未与丞渊言说。
今日有雪,司琴虽为侍婢,可一直在王府中侍奉,未受过太多苦楚。
心里惦记着司琴,云澜径直往簪星阁方向寻。
忽觉腕上一紧,她抬头看向晟丞渊,见他朝着游廊方向努嘴,寻望过去,见游廊里偏厅窗下,似有什么盖着一坨。
近前确认,不止一坨,为避男女之大防,两坨之间还有一坨裘被将其二人分隔开来。
瞧着好笑,可云澜更多的是心疼。
为避霜雪,又担心听不到公子、姑娘唤他们,他二人竟偎在这游廊偏厅窗子下,而这窗直对大园,便是有大园的风雪,亦是直扑过来无有遮挡。
行近前,九里才有反应,憨问丞渊,可要回府?
显然睡懵,晟丞渊不应,待他自己缓。
“司琴快醒醒,莫要睡在这里。”
站在她面前已有片刻,司琴竟未有察觉,云澜轻唤她亦不见回应,不由伸手去探她额头。
滚烫体温灼的云澜缩回了手:“怕是不得不扰府医好眠。”
缓过神的九里,背上司琴往府医处去。他亦是腿脚颤微无力,难稳节奏,嘴上却犟得不行,说是二人有喝姜茶不至这般。
“生姜可发汗驱寒,食过之后不宜再处寒凉之地。”
府医脉诊后,道,“受寒所致,无大碍,喝上几副汤剂,捂发些汗,莫要再吹冷风。”
回了簪星阁,命小厨房熬好汤药,九里同司琴皆喝下后,天也将亮。
偏厅没有供九里好安宿之处,云澜着人收拾了簪星阁东厢空房,供九里暂用。
晟丞渊原是想同九里暂歇一处,见祁嬷嬷着人敞着簪星阁院大门,知晓她是担心云澜被人非议,便忍着几分乏累,同云澜在堂屋里叙话。
小厨房做了羊肉包子、蜜糖糕、角粽和黑豆粥,另有一些腌制佐菜,作为早膳。
晟丞渊这日散值,不必往宫中去,原打算在云澜处吃过早膳,同九里回郊外的将军府。
才落座到案前,便听丞淮喊着‘云澜’,喊着‘大哥哥’急匆匆跑进来,一掀帘,悦气盈溢。
“官家旨意赵偿往镇州去,大哥哥你......”
话未说完,丞淮直朝着丞渊抱了过来,趴在丞渊肩上呜呜道,“你不用去镇州了。”
晟丞淮寅时便随父亲晟铭往宫中去,官家懿旨下来,晟铭便着身边小厮,去告诉一直侯在宫门外的丞淮。他得了消息一刻未停赶回府上通报。
“四哥哥可告诉祖母了?”
“说了说了。”
无比激动,晟丞淮抬起头,“还去过明德堂,母亲一夜未眠,果然神佛保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