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茗熙与盛徽对视一眼,起身去开门,只见盛廉就站在房门口,不知站了多久。
“哦,我这刚打算进去,跟小徽商量一下回鄯善的事。”盛廉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后脑勺。
“廉哥要去鄯善?那和交河故城正好顺路。”李茗熙看向盛徽,“那我也和你去送送廉哥吧。”
“确实顺路。”盛徽说。
“李小姐,你要想旅游,有大把的地方可去。”盛廉笑了笑,“这交河故城就是个遗址,到处都是黄土夯的墙,经过这么多年风蚀,说白了,和雅丹也没什么区别,没什么可看的。”
李茗熙一直紧盯着盛廉,待他说完,她开口问道:“你为什么不想让我去交河故城?”
“李小姐,看来你还是没听进去我之前的话。”盛廉脸上依旧带着笑。
“是你说的话,还是你有什么秘密怕被我发现?”李茗熙依旧盯着盛廉,面色越来越冷。
九川来来回回观察两人的脸色,急忙加入对话当中:“熙姐想去就去呗!这样,我和廉哥一个车,熙姐和徽哥一个车,咱谁也不耽误!”
他再不介入,这俩人迟早得打起来。
九川再清楚不过,在场这几位都不是他惹得起的,他谁也得罪不起。
要说这几个人里,他最怕的还是李茗熙。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种气场。
这样一来,两边的需求都满足了,他也不用和李茗熙近距离接触,完美!
第二天,四人两车一前一后出发了。
九川送盛廉去鄯善,李茗熙和盛徽则直奔吐鲁番。
这一路都是平坦的高速,看久了,李茗熙有些视觉疲劳。
不过,这汽车是真快啊!
若是古代能有这样的交通工具,她也不至于要阿珩换上三次马匹,跑上四日,才能从阳关抵达车师。
“你说,如果我是古代人的话,我为什么会到现代来啊?”她说。
盛徽被李茗熙冷不丁的一嗓子吓了一跳。
他方才有些神游,毕竟开惯了各种条件艰苦的路,这样的高速路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磁场。”盛徽说道,随后又补了一句,“但谁又能说得清呢?”
“罗布泊这个地方,磁场就很混乱,有不少进入这里的人离奇消失,至今也没找到尸体。如果能消失,就意味着也会凭空出现。”
“我们现在就假设,你凭空出现在罗布泊,那么你和我哥,一定存在某种关系。”
“你也这么想?”李茗熙看向盛徽。
“古代的那个将军盛徽和阿廉,应该会知道些什么。”盛徽说,“至于我哥,我也在怀疑……”
李茗熙没想到盛徽也这样认为,顿时觉得心理负担轻了些,甚至有些开心,她又问:“在你罗布泊遇到我之前,你哥有没有其他的反常?”
这次,盛徽沉默了很久,才再次开口:“其实吧,我一直都不太了解我哥。”
“小时候我和我父母生活在敦煌,我哥和爷爷奶奶住在鄯善,除了逢年过节,我们不常见面。”
“对了,但这应该不算反常,应该算是老天保佑。我哥小时候曾经生过一场重病,家里人都以为他要不行了,后来他却跟没事人一样痊愈了,甚至比从前还健康。”
李茗熙苦苦思考,也没想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可这个盛廉,就是让她觉得哪里都不对。
傍晚时分,两人抵达吐鲁番城内。
酒店办入住时,前台小姐瞥了两人一眼,说道:“两位身份证出示一下。”
盛徽拿出自己的身份证,又带着似真似假的歉意说道:“我女朋友身份证路上丢了,能不能通融一下?”
“女朋友?”李茗熙不解地看向盛徽。
“这……”前台小姐明显犯了难。
李茗熙见前台小姐的表情,便问道:“没这个身份证,不让住?”
“是的女士。”
“没事,我睡车上。”李茗熙无所谓地笑了笑,“你给他开一间就行。”
说罢,她离开酒店,打开越野车的门就钻了进去。
盛徽也追了出来,虽说进罗布泊时条件有限,也不是不能挤在一辆车上。但现在城里有这个条件不是?这让他不由得还是有些不落忍。
然而李茗熙是真觉得无所谓,要不是盛徽追过来,她都已经躺下了。
只见,她放倒了后排座椅,将插在腰后的菜刀拔出来,抱在胸前,准备躺下睡觉。
盛徽一手搭着车门,目睹她完成这一系列动作,竟觉得有些好笑。
李茗熙知道他又在端详她的菜刀了,她不理解,一把菜刀而已,远比不上她在汉代的柳刃,有这么值得关注吗?
“你放心,防身而已,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她说。
“行,你说了算。”盛徽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