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有那么点银钱,公子你不如也让她入局,这不就解决了当下最大的问题了吗。”
明若昼皱起了眉头:“不可,她一个无辜的女子。被骗到侯府已经是委屈她了,怎么好叫她入局以身犯险。”
其实明若昼有想过让孙静钗入局。只要她知道了侯府的秘密,她要么站在明若昼这边,要么就是死路一条。不管是暗处的人还是明若昼都不会留她。
可他舍不得,孙静钗那么好的人。在混沌里都能开天辟地,连明若昼这样一事无成的废物都愿意怜悯。要是把她拉进黑暗,不就是毁了她吗。
屋外春色正浓,枝头鸟儿成双成对。绿柳轻柔的抚摸着碧水,激起圈圈涟漪。日光温暖,岁月静好,却照不进紧闭的门窗。
屋里黑黢黢的,周夫子实在受不了这压抑的气氛,点上了一只蜡烛。
“公子想清楚了,拉她入局是我们当下最快的方法。若是不成,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要是不解决了幕后黑手,他们的脑袋就像是个摆设,想掉就掉。周夫子急得要命。
明若昼不理会周夫子的建议,看着烛火葳蕤,跳动的火苗烧不尽他膨胀的欲望。他想杀出重围,又不让孙静钗坠入他的深渊。
五指慢慢收紧,指甲嵌入血肉:“我会试着和她说说,她要是不愿意,不能强求。”
周夫子摇了摇头,恨铁不成钢。要是拿出拉他入局的魄力,哪里还要为这些银钱踌躇不前。
“你且自己打算吧,你也不是什么垂髫稚童,我说的话你也不一定会听,你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的判断。”说着打开窗子,叫飞湍不要守在门口了,单方面结束了这场博弈。
光照进来了,那个步步为营的坚毅公子遁入黑暗,痴傻的傀儡又被推到了幕前。
“孔夫子有道…”周夫子自顾自的开始授课,不管明若昼有没有说清楚打算。周夫子自己还一肚子火呢,懒得和明若昼瞎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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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子每日来给明若昼上两个时辰的课,转眼就过去了。周夫子骂骂咧咧的去用饭,明若昼也慢吞吞的跟上。
“你这小子就是上天派来克我的阎王!”落下那么一句话,周夫子加快脚步想甩掉明若昼。明若昼打定主意了要和他过不去,三两步就跟上了。
“夫子,我想和夫子一同用饭。”他说话的语气单纯,眼里透露着傻气。活脱脱的痴儿离不开人,周夫子怎么扯都扯不开这块橡皮糖,气愤的坐下等吃饭。
刚刚授课的时候就被气个半死,明若昼这装傻子的技术当真是炉火纯青了。傻里傻气的要周夫子重复一遍又一遍。
他要是实在痴傻也就罢了,可偏偏周夫子知道他是个聪明的,肚子里全是坏水。特意报复周夫子打断他。
“夫子夫子,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周夫子一脸黑线的吃明若昼夹到碗里的食物,吃了膈应,不吃又不行。
匆匆一碗饭下肚,说自己饱了要去休息。遁到自己屋子里去了。
见周夫子匆忙离开,明若昼拉过飞湍:“叫姨娘准备一下,我下午出一趟侯府。”
飞湍是个干事利麻的,也不问明若昼要去干什么,马上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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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昼悄悄出侯府,本是到茶楼里打探情报,谁知刚要走,孙静钗后脚就来了。顿时屁股生根不愿意动了。
看得出来孙静钗是要演一出戏,叫人家看到货物的好,狠狠赚一笔。着实是个聪明伶俐的“奸商”。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直到那梁池景出来了。
一个大男人穿戴那么花枝招展,身上都透露着脂粉味没有书卷气。跟个狐狸精一样,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歪七扭八就知道往孙静钗身上蹭。
附庸风雅还拿把扇子,那么自恋还写自己名字。骚气冲天,还毫不客气,拿了孙静钗的礼就要走,也不知道客气客气去招待一顿。
虽然他并不想看到孙静钗被请去做客。
“走了飞湍,消息都打探清楚了,我们得赶在她们回去前回府。”
“知道了,公子。”
起身出门,黑衣猎猎,顷刻间便隐匿于暗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