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鬼精鬼精的,小小年纪心眼是怎么长的?”眼角瞥见那哑巴留下的陶罐,顺手拿起拍开封口。
雅间内瞬间溢满清雅酒香。
众人不由惊讶的“咦”了一声,凑上前一看,陶罐里装的哪里是乡野小食,竟是满满一罐色泽澄清、酒味陈香的葡萄酒。
看品相,竟是比西域进来的还要上乘!
卢午阳忙快手快脚倒出三杯,抢先就仰头喝下,放下杯子时满脸赞叹,另外两人也是满脸惊喜。
七爷脸上倦容都减了几分,凤眸闪动着愉悦的赞赏,“果然是个鬼精的丫头!这还留了一道后手等着我们!”
卢午阳哈哈大笑,敲了敲包着赏银的包裹,揶揄道,“我看这钱,最后还是得落到那哑巴手里!”
沈展之嘴角抽了抽,顿了好半晌,才冲门外扬声道,“去请黄大掌柜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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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彩芽前脚回到家,翠花后脚就进了门。
两个小身影凑在厅堂炕上说话。
翠花搓了搓手,“彩芽,小陶罐送出去了吗?可还顺利?”
今天她和翠花分头推销新出炉的葡萄酒,她是打着去酒铺推销的借口偷偷去赴约的。
小陶罐是顺利送出去了,不过不是给酒铺,而是给云来酒楼。
杨彩芽睁眼说瞎话,毫不犹豫的点头。
翠花立即眉开眼笑,掰着手指头数,“我趁着权婶婶在县衙点算下个月的浆洗活计,先去李大爷家送了一罐,又去药膳堂给王大夫送了一罐。已经留下话了,让他们帮忙留意有没有熟人或是铺子要的。你这头也顺利送出去了,真希望快点有好消息!酒铺的人有没有为难你?”
沈展之那些冷言冷语算为难吗?
杨彩芽面色怪异的摇摇头。
等吴氏回来,三人用过午饭,杨彩芽便烧水煮新得来的好茶。
上好白茶沏出来,色泽翠绿,清香高扬而持久。
翠花喝得直咂舌,吴氏这个曾经在京城过过几年好日子的,却是个识货的,喝了两口摇头笑道,“这茶竟是酒铺回送的?这几两只怕比那小陶罐的五斤葡萄酒还要值钱!彩芽撞上个懂酒不懂茶的,倒是白捡了大便宜!”
杨彩芽继续睁眼说瞎话,故作意外惊喜的点头。
翠花闻言却是舍不得喝了,拿着茶包翻来覆去,恨不得看出朵花来。
吴氏哈哈大笑,指着小作坊,“这个月酸辣萝卜已经做好了,趁着小作坊这几天歇工,咱们快点把葡萄酒都弄好。”
今天送出去的三罐是优先过滤出来的,西厢房里还有四十几缸放着没动。
等完成这最后一道过滤杂质果皮的工序,酿酒一事才算大功告成。
杨彩芽和翠花一听,立时来了干劲,三人趁着吴氏翠花上工前抓紧时间过滤了七八缸。
这过滤的活计杨彩芽年小力弱一个人做不过来,三人白天挤时间,晚上加班加点,直忙活到第三天大半夜才全部完工。
吴氏翠花洗漱过后,累得倒头就睡。
杨彩芽摊在床上,手指都懒得抬一下,脑子却清醒得很。
一千多斤的蛇葡萄,过滤掉果皮杂质,扣掉已经送出去的三罐十五斤,还剩下四十八缸,整整九百六十斤。
按照市价一斤三钱来算,就是二百八十八两银子!
杨彩芽想得眼前白银乱飞,一咕噜爬起来,打开锁着信物和橡果印章的床头小柜,看着橡果印章出神。
她备的这个暗手看来是用不上了,两月之约有惊无险,进行得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不仅目的达成,就连推销葡萄酒的功夫都省了——看那黄大掌柜的态度,这云来酒楼的幕后东家已经呼之欲出。
不管东家是沈展之还是那凤眸美男,他们只要是个识货的,想来不会放过葡萄酒的生意。
杨彩芽越想越有把握,她送上的这条双赢财路,对双方可是有利无害:他们除了那一纸交易,又能多一条生意往来拿捏住她;而她有了强势的靠山,将来哪用担心守不住葡萄酒这条财路!
只是等徐记月底拉走货物,食肆开张在即,那送出去的三罐葡萄酒都没有任何回应。
等来的,却是白叔带来的意外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