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便拿了黄大掌柜送的白茶出来,三人坐在后院院子里吃茶说话。
吴氏拿起杨彩芽做好的针线,仔细翻看一遍,笑道,“这几天也没白闷在家里做针线,我看着都喜欢,更别说县令夫人了。”
她做了两套小衣给县令夫人,又各做了两双鞋给县令大人和县令夫人。
一来是做县令夫人的谢媒礼,二来也是为人义女的孝敬。
她和曹卓的亲事落定后,县令夫人倒是比之前常和杨家走动,原本客气疏离的态度也多了份真心和亲昵。
曹卓也跟县令大人去了封报平安的信,县令夫人看过后,就送口信让她闲下来就去县令家小住几日。
多走动是一方面,县令夫人打算履行义母的责任,教她些管家的事宜。
实则也是提前跟她说些官场家眷的往来和底细,县令夫人能替她着想这些,也算是里子面子都做全了。
她也不能拿大,别的不敢说,做些针线孝敬是最基本的。
杨彩芽闻言微微一笑,指着另一包谢媒礼,“这一包是要给常刺史如夫人的。明天用过早饭我就去义母那里。娘瞅个空,让人送到驿站,把这包东西送到刺史府上。”
刺史如夫人哪里差这一包鞋袜,只是礼不可废,越是官职大的人家越是不能再礼节上出错。
吴氏深谙其中弯弯绕绕,郑重应下。
杨彩芽将家里准备种西红柿的事说了,三人坐着又说笑几句,消过食,才各自散了。
吴氏倒掉洗漱的水,转头见翠花屋里已经熄灯,抬脚就进了东次间。
杨彩芽正在收拾去县令家要带的换洗衣物,见吴氏神色凝重的进来,心念一转拉着吴氏坐下,“娘,你问过翠花了?”
这几天趁着杨彩芽住回青山村,食肆后院只有她们娘俩,吴氏就抓着翠花,暗示了一番亲事的事。
吴氏摇摇头,“这孩子也不知怎么了,我一提要给她相看人家,她就十分不耐烦。我问急了,她倒发起脾气来,一味的说不嫁,要嫁也要等你出门了再说。”
不说相熟的几家人,就是外来食肆的食客,见着翠花都少不得夸一句能干爽利。
就是以前在官里村最苦最难的时候,翠花都没闹过脾气,如今反倒因为正儿八经的亲事和吴氏顶撞起来。
也就是她们家比较“民主”,否则哪里有长辈和小辈口对口商量亲事的道理,往大里说翠花这是忤逆长辈。
翠花这是真真切切的不愿意。
且这份不愿意对人不对事——恐怕吴氏连李广年的名字都来不及说破。
杨彩芽眼中一沉,烛光下泛着暖色的十指无意识的交扣摩挲半晌,再开口时语气有些犹豫,“娘,翠花怕是心里一直有惦记的人。我想来想去,大概不再我们来江南道认识的人中……”
不是新认识的,就是旧识。
说起旧识,官里村认识的,除了年龄相当的曹卓之外,其他都是和大郎相当的***……
脑中闪过翠花自杨彩芽和曹卓定下亲事后,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
吴氏眼皮一跳,随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彩芽,你是说翠花惦记的是守约?!”
杨彩芽暴汗,心知吴氏是误会了,忙拉着吴氏的手安抚道,“娘想到哪里去了?你看翠花对曹卓和对大郎哪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一个当兄长一个当弟弟,您……”您脑洞比我还大!
吴氏松了口气,有些讪讪然点点头,就听杨彩芽说道,“我不是说官里村的人,而是京里见过的人……”
她们进京后除了杨府那几个蠢妇,暗地里来往的外男只有三个。
一个是负责帮曹卓送信的曹意曦的手下。
一个是小王太医家的小厮。
一个是卢午阳。
曹意曦的手下吴氏和翠花都没面对面接触过,翠花别说惦记,估计人抓到她面前她都认不出模样。
翠花总不至于看上小王太医家的小厮。
吴氏一口气又吊了起来,“你是说锦衣卫的卢大人?这,这怎么可能?”
她一开始也没想到。只是思来想去,除了卢午阳,再没有别的更具有说服力的人选了。杨彩芽很想否定吴氏的话,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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