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她也的确没有估计错误。
从高台之上的视野望去,看不见这些意图证明己身的营士卒脸上的慷慨激昂之色,能看到的只是那中军之中策马,随同射声营士卒一道推进的身影,俨然如怒浪之中岿然不动的定海石。
可这些快马而出的骑兵无疑是她的另一只臂膀。
别人不会看到这方之间的“明争暗斗”!
在这北军五校旗号的驱策之下,乔琰所率领的支骑兵只有在既定的位置上前行与停顿的选择,他们唯一能做的只是做到最好。
要如何证明呢?唯有击败对手!
这等竞相攀升的攻伐气场,在力图一战破敌的锋矢阵型中,简直得到了最合适的发挥方式。
刘宏看不懂交战之中的旗语暗号,却看得懂此时王匡前阵的退败,绝不是什么佯装败退,以将敌人诱骗入内后做出包抄围剿,而分明是被乔琰异常凌厉的攻势打了个措手不及。
只乔琰一人的头脑和胆魄,确实不能改变整支队伍的实力。
可王匡也同样不能让这支出身北军五校的队伍完全与他的想法同步!
那么在此时的逆境局面下,因与实际战场的情况不同,输了便只是输了并不会丧命,这种以防自己跌坠落马故而干脆投降的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便只能不断发生。
以至于这长水骑兵越发长驱直入,几乎直逼中军而来。
他方觉如梦初醒地令射声营开弓。
这倒的确是射声营最适合进攻的距离,为保此番比斗中的互射不至于造成过分的伤亡,所用的木箭还是经由特制的,也做出了数量的限制,所能达到的射程大大削减。
然而在这应声开弓之间,越骑和屯骑的协同推进,让他们已经从需要护持冲撞的辅助朝着正面攻坚的角色转换,更是在胡骑成为对面射声营进攻的头号目标之时,承担起了进一步撕开阵型的责任。
胡马如云屯,越骑亦星罗。
这是西晋名士陆机在《从军行》中所留下的诗句。
乔琰在先前的煽动操作中固然说的是屯骑灵动,可在上山下阪、出入溪涧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越骑也绝不逊色分毫。
在来袭的木箭本身的第一目标不是他们的时候,也越发能发挥出他们“险道倾仄,且驰且射”的本事。
尤其是那越骑营的百夫长,早在胡骑破阵的第一时间便憋着一口气想要证明,他们越骑营绝不会逊色于另外两营多少。
配备给长水营的特制箭矢在他们身上也等量配置,但此时他于骑行之中弯弓搭箭,目的可不是抵挡住对面的还击,而是无声地瞄准了对面的指挥者王匡!
这也正是他在跟乐平侯带来的副指挥在昨夜闲聊的时候,对方给他出的主意。
破阵之功又如何比得上铲除对面主帅的功劳!
躲避箭矢的空当中,他屏气凝神,一箭射出。
标记有颜料的软质箭头正中王匡的脖颈!
即便这力道到了抵达他身上的时候已不剩多少,可那一抹漆色还是留在了他的身上。
这便是——
主帅淘汰!
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双方就要立刻结束比斗,但想想在这等优势面前,又何必在做出什么负隅顽抗之举。
“好!”刘宏当即拊掌而赞,“去给那越骑百夫长看赏。”
北军五校内部的交战并无损于他这皇室威严,总归这些人中的胜者也都还是拱卫京师的重要力量。
但他这一箭让王匡淘汰出局,却是刘宏实在喜闻乐见的事情。
好啊!
名正言顺地将大将军举荐出来的人选给淘汰出去,用的也不过是交战不利的理由,谁又能觉得这是他在做出针对。
说起来,他给乔琰准备的下一场对手是谁来着?
郭嘉搓了搓差点没被冻僵的手,转头就看到乔琰还一副寒风中我自悠然的状态,不由感慨了一句乔侯好体魄。
“泰山王公节手下无强将,交战人数也不多,乔侯以强攻之阵赢得此战不难,但下一场……”郭嘉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那位自己的本事不过尔尔,可看起来他手下的将军不简单。”
郭嘉直接以将军对其称呼,本身就是一个极其特殊的表现了。
乔琰循声看去,看到的正是自己的下一场对手董旻。
他同样已经达成了将要取胜的状态,故而乔琰的对手绝不会有第二种可能。
诚如郭嘉所言,董旻本身的实力不过尔尔,可是他并不是这个队伍的核心,也就导致了这局部的脱节和整支队伍比起来,也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毛病而已。
那此时传达指令,更是借着优势在我局面下突进的战将,才是这整支队伍的领袖。
董旻向着兄长借人为将,的确借来了个要命的将领。
这是徐荣!
董卓把持朝政面对诸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