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劝说韩馥的,然后就迎来了韩馥近乎于指控的一眼。
如若韩馥是那种暴烈脾气,这个时候就应该上门去,让徐庶好好约束一番自己手下的鲜卑人,而不是在此时只会朝着麴义问道:“你听过这种荒唐事吗?让鲜卑来防备匈奴?”
活跃在固阳道方向塞外的,可不只是已经被乔琰在誓师大会上来了个一锅端的休屠各胡,还有北匈奴西迁后留下的其他匈奴部落。
虽然要达成成群袭掠并州的结果,在目前乔琰以武力统帅并州的情况下,可能性并不太大,但也难保会有如当年的休屠各胡一样,想要冒险一试的。
所以抵御匈奴——这话说得通。
可若说用鲜卑来抵御匈奴?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有人能说出这种话来。
谁知道她是不是打算借着那些匈奴的手,将他给干掉,对外还能掉两滴“监管不力”的眼泪。
麴义倒没有韩馥所想的那么悲观,回道:“……或许,乔并州也正是为了开拓一条前人未有过的路呢?”
韩馥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觉得麴义可能跟乔琰是站在一头的。
谁让那家伙在他被乔琰凭借州牧权限禁足后还给调度去了前线,加入到进攻洛阳的队伍之中。
在得胜归来后,他还颇为感慨,乔并州治军有方,若非如此也不能以数千羊皮囊渡江,又于直扑孟津敌营的时候丝毫不乱,更能在攻破洛阳后快速收敛队伍。
韩馥一点都不想要听到这个。
偏偏这度辽将军营地内的情况也并不那么如他的心意。
早先乔琰将梁仲宁调走的时候,韩馥还要思忖思忖,那家伙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他并没有发现的天赋,可在随后又被乔琰调走了几位黄巾旧部后他却意识到,这就是乔琰在挖他的墙脚。
度辽将军营地里缺了人,韩馥是要想办法补齐的。
可若是要问五原的郡民,是选择加入乔并州的军队,还是加入那韩度辽的队伍,似乎不会需要有什么犹豫,就可以给出一个答案。
更让韩馥觉得郁闷的是,乔琰在并州推行的耕作方式改良,也是要笼罩到固阳塞与度辽将军营周边的。
哪怕这些边地士卒中确实是有因为罪债而不得不充边的,却也有不少是并州的本地人。
他们每日所见都是并州的种种制度推行,让他们可以知晓,自己的家人大约也能在州牧治下吃个饱饭,在还远不到需要达成精神需求的当下,这已是足够有说服力的德政了。
韩馥充耳所闻,都是这些士卒在闲谈之间对乔并州歌功颂德,就差没将自己这个度辽将军给抛在脑后,还动不动要被跟前头的几届度辽将军相比,早已经压力很大了。
现在又有那些鲜卑人“虎视”在侧,虽然没将这种话到处宣扬,却只觉得自己半夜都睡不安稳。
可他能做什么呢?
要知道乔琰连董卓都能击败,又在并州享有如斯可怕的声望,他便是想要对对方的行为做出什么指责或是反抗,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韩馥要是胆大一点……
算了,他胆子不大。
他也更不会知道他所听到的有些话,完全就是徐庶在就近操纵的结果,尤其是那个粮食先往他的营地走一趟,再分摊到度辽将军营地的行为,可算是被他拿捏清楚了规则。
韩馥越想越觉得自己处境危险,干脆趁着半夜跑了路。
他寻思着若是自己回到了邺城,有袁绍的支持怎么都该能领到个官职,比起在这里当个被架空的度辽将军好,还不用面临生命威胁。
仔细一想,他这一跑也算是给乔琰扣了个不容人的黑锅,还能稍微出一口恶气。
谁知道他刚跑到并州与冀州的边界上,就被早已张开了罗网等他的乔琰给逮了个正着。
擅离职守这个罪名也当即就朝着他丢了过来。
至于是否还应该算是通敌,并州境内的民众自有自己的判断。
反正不管是哪一种罪名,他这度辽将军的军权都可以顺理成章地卸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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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也正是在此事发生的时候,盖勋带着姜冏,连带着汉阳郡太守借调给他的人手抵达了凉州与并州的交界处。
说起来,若不是盖勋要防备路上可能出现的敌军,准备低调些行事,他其实还能带上更多的人。
就连他们在进入北地郡之前遇上的“句就种羌”首领滇吾,都因曾经为盖勋所厚待,想要将盖勋起码送到那边界线上。
毕竟在对方看来,盖勋是往并州避祸的,这与他们的利益也没什么冲突。
可盖勋思量了一番自己的目的,以及乔琰在这邀约之中所表现出的信心,还是拒绝了滇吾的好意。
他便只带着自己的这些人手,一路谨慎行事,先往皇甫嵩屯军之所走了一趟,与这老朋友做了个回应交代,而后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