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比如说孙策和那吴郡的严白虎之间将有一斗,也不是想听可以通过这些消息可以判断出的东西,比如说孙策此人的脾性。
她想听一听陆苑其他的想法。
陆苑回道:“若非要说的话,其实也只有一句话,吴会之地名士不少,但能为君侯所用之人少之又少,君侯当有取舍。”
乔琰笑了笑,“你自己出身扬州,却对吴会名士如此品评,不觉得有问题吗?”
“这其中并无冲突,”陆苑道:“自我抵扬州以来,先后夺取庐江郡与丹阳郡的孙策,为求在两郡站稳脚跟,进而谋划豫章与会稽,以图有北拒袁术,西攻刘表的底气,没少与扬州士族打交道。”
“若忽略掉君侯与文和先生对南面局势的算计,孙策此子少年天骄,有作战的实力与魄力,就算不奉迎其为主,总该与之示好。然时至我离开,投效于孙策的只有一人。”
“此人名为虞翻,乃是日南太守虞歆之子。当然,已身在舒县的周公瑾也算一个,但此人毕竟年少,还未有多少声名在外,着实称不上是名士。”
“而投效于孙策麾下的另外两人,一者出自徐州彭城,名为张昭,一者出自徐州广陵,名为张纮,均是早年间以避祸之故前来江东的。徐州人尚且在此时不顾引火上身,快速做出了抉择,可这吴会之地的名士——”
“他们大多将目光放在那一亩三分地上,因长江天险隔绝而有歌舞升平度日之想,纵是将君侯放在孙策这个位置上,只怕也不会多有几分尊敬。能舍下江东地域北上来投的,更不会有几人。若君侯亲自去请,反显居心不良,倒不如暂时放下此念。”
陆苑不觉得自己这个评价有什么问题。
在这个结论得出后她又说道:“让孙策这把快刀先将这些所谓名士从自己安稳的外壳里打出来,再看看其中有无漏网之鱼就是了。”
见乔琰保持着聆听的姿态,陆苑便继续说道:“说来还有一件趣事,昔年曾对君侯有过雏凤有清声评价的许劭许子将,他那位与之齐办月旦评的堂兄许靖许文休也在扬州,此刻身在吴郡都尉许贡处。”
听到许贡这个名字,乔琰的眸色微有异样。
但大约是因为这稍纵即逝的神情太快,此时的夜色也太黑沉了些,没能让一旁的陆苑发觉这种变化。
她只是开口说道:“许文休和许子将不和,许子将在高位之时便对其多有打压,如今天下动荡,他避祸于扬州的选择倒是没错,只不过扬州眼看着也不是一个太平地了。”
陆苑笑道:“正是如此了,此人着实不会选地方,也……也不大会看人。”
“若换个人处在许文休的位置上,他倘能以自己这张品评名士的嘴,对孙策给出一个乱世英雄的名头,只怕孙策立时就要将其尊奉为座上宾客,偏偏给他提供庇护的许贡对孙策口出不满之言,许靖也并未做出劝阻。我看他要么换个地方避祸,要么便再没法品评人物了。”
这种自视甚高,在方今的环境里没有任何一点好处。
但也正如陆苑所说,这个消息对乔琰来说也就是个杂谈趣闻而已。
她如今早过了需要那一句月旦评来提高身价的时候,哪怕许靖当真因为识人不清为孙策所杀,连带着让许劭的声名跌落,与乔琰也没多大关系。
南边地界上的事情,她也最多是在大方向上推波助澜一把,而不可能事事过问。
但她琢磨着,许靖许贡之事,她还是得让人留意着些。
只因孙策便是死于许贡门客之手。
而孙策这个家伙,起码在乔琰的计划里,他暂时还不能死。
毕竟孙策和孙权到底谁更可控,并不难得出结论。
不过或许有一件事她能插手一二。
按照陆苑所说,在早年间就从徐州迁移往江东居住的张昭和张纮,现如今已经到了孙策的手下,有此二人在,又有周瑜这个文武兼备的支持者,孙策要想在扬州站稳脚跟,进而与刘表袁术二人打擂台,想来已是不难。
在这种情况下,有一个徐州出身的谋士就最好不要让孙策得到了。
便是那鲁肃。
但她一琢磨,孙策提前占据江东,无论是他还是周瑜都少了个在袁术手下做事的过程,好像也不会在短期内见到此人。
一度为东吴大都督的鲁肃,如今还是徐州东海郡的大地主,等闲情况下不会脱离徐州的地界,哪怕是乔琰都不可能在如今将他说服召唤到并州来。
而同样是因为地缘关系的缘故——
在出身东莱的刘繇还未到被委任为扬州刺史之时,东莱太史慈也就自然不会因为刘繇和孙策之间的矛盾,从东莱赶赴扬州,又因为和孙策之间的不打不相识成为对方的麾下战将。
提前开始在江东拓土开疆的基业,是孙策的幸运。
无形中失去了鲁肃和太史慈两个助力,又是孙策的不幸。
可所谓有得必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