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产业链获利,是捆绑世家和长安朝廷关系的必由之路;这个持续两年的限酒令提出——
却好像就是在为这场旱灾做准备。
也不怪他们会产生这样奇怪的联想。
实在是这个时间太巧合了一点。
但从乔琰时而有条不紊地安排灾中事项,时而为民众所遭受的劫难而忧心的表现中,又没法让人看出这其中的端倪来。
何况,人又怎么可能会有预测天时的能力呢?
若她真能做到这一点的话,对去年的华山崩裂和长安地震她就应当做好更完善的筹备,而不是让袁绍还能一度将这些东西作为攻击她的舆论由头。
想到这里,他们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比起想这种毫无根据的可能性,还不如想想其他的问题。
在安排好了鲜于辅的职责将人送走后,乔琰便转向了黄琬和荀彧,说道:“眼下有两件事需要两位协助于我。”
“其一就是,目前在关中地界上,应对旱灾的引用地下水源举措都进展得还算顺利,但也不能因为光留神着旱灾就忘记伴生的蝗灾了。早前水源充沛的情况下还能让民众尽量多浇灌土地,现在却只能让他们直接开始防备蝗虫成虫。”
乔琰朝着黄琬说道:“黄司空,我有意请陛下和三公均以身作则,在长安城郊捕杀蝗虫,做个示范,不知道你们意下如何?”
“这旱灾蝗灾之中的种种举措也不适合全部由我来提出,故而我想请你在朝堂上将此事给说出来。”
蝗虫并非不能捕杀之物,在乐平月报上早就已经刊登过了,不过也难免有人在真动手的时候还是会表现出迟疑,所以需要有人先做出一个示范。
这个示范再由乔琰来做,就显得她在这出救灾之中的风头太过了,还是得稍微回退一步的。
反正民众也已经清楚了到底是由谁给他们带来的转变,不必处处相争。
黄琬回道:“理当如此。由陛下在明堂敬告天地,也好让此事为更多人知晓。不知大司马要说的另一件事是什么?”
乔琰道:“关于关中可能会涌入的难民。”
“我想同两位商议一下,该当以何种方式来对待他们。”
荀彧长于内政,黄琬也是从刺史州牧起家的,在将这个问题并不只是放在大司马府内部商榷,还要和长安朝廷官员商定的情况下,确实是先找这两人最合适。
也不能怪乔琰要先将人往不利的方向去想。
在这个时期会出现的人口迁徙,和早年间洛阳朝廷转移后造成的民众外流,以及建安元年定都长安后民众迁入关中,其实是完全不同的情况,也要比那两个时期更容易引发民众暴动之类的灾祸。
此时关中的田地分配其实也是相对饱和的状态,就算还有多余的,要么就是在军屯的范畴内,要么就是在现今的水渠规划路线上暂时放弃管理的区域。
前者在短时间内不可能被乔琰让出来,这部分多余的产粮也是她在行军供粮上的保障,后者要进行开发的难度着实不小。
此外这些人不远千里朝着关中投奔而来,极有可能已经是在原本的地方过不下去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的手边没有存粮的可能性相当高。
朝廷应当对他们拨拢多少数量的赈济款项,才能让他们既感受到长安对他们的接待收容之意,不至于引发动乱,又不会让他们觉得,朝廷对他们的援手是理所当然呢?
乔琰将自己的这番担忧说了出来。
荀彧听完后回道:“有没有可能不将他们安顿在关中呢?我不是说将他们迁移到并州凉州的意思,而是说,弘农郡和河南尹这些地方。”
“自定都于长安以来,司隶校尉部的掌控权实际上一直都没有彻底收回,虽说身为河南尹的司马建公已明确表达了对长安的忠心,但并未派兵驻守,这一块区域完全可以在此时成为缓冲区域。”
见乔琰脸上闪过了几分深思之色,荀彧说道:“若大司马准允,我可草拟一番筹措接应之法。”
乔琰道:“那就有劳文若了。”
弘农郡与河南尹……
这确实是两个最合适的地方!
由荀彧来负责此事,并将民众先放在了关中之外的地方,并不意味着她要放弃对这些流民行归心之举。
恰恰相反,这意味着,她终于要对着潼关之外迈出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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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中原地界,沿海的徐州在旱灾之中的水文异变来得还没有那么快。
但因中原各地进入了紧锣密鼓的灾情筹备阶段,对峙于淮河两侧的两方徐州牧势力,还是暂时处在了休战的状态。
二者的原因不尽然相同。
北面是因为,琅琊郡的臧霸孙观等人在四月里向刘备陈登索要一批为数不少的存粮,说是为了预防真出现了旱蝗为祸,自己的下属会出现动乱,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