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与她之间的矛盾,可能会让她在此地的优势一朝丧尽的话,徐州便是因为刘玄德,可能会给我们可乘之机。”
“您想想,自刘玄德成为徐州北部的徐州牧以来,您在这几年间听到他在此地的名声如何?”
袁绍想了想,回道:“仁德之能吏?”
“正是如此,”许攸道,“那么刘备战败,且为一夕之败,又被乔烨舒处死,这徐州民众对她会没有怨怼之言吗?明公您只需打着为刘玄德报仇的旗号朝着那徐州进军,只怕徐州北部沿途所经各县,必定扫榻以迎王师,若趁此时扬州有变,起码也能将这徐州北部给重新夺取回来。”
“有此战功在手,再与那曹孟德商谈联盟之事,是否我方能多掌握些主动权?”
袁绍绝不愿意承认,自己一个四世三公之家出身的贵胄,同样也是扶持一天子在手,居然会比乔琰这个几近于白手起家的失败这么多,更不能接受曹操这等被他视为阉宦之后的,居然也能跟他混到平起平坐的地步,此刻听到许攸的这番话,只觉自己又重新生出了底气。
先前令他直接倒下的心口憋闷之感,随着许攸这番话的一个个字吐出,早已不药而愈了大半,看得袁尚都有些傻眼。
只听袁绍问道:“那么我暂缓给曹孟德写信?”
“不,现在就写。”许攸回道:“就说他虽为一州州牧,又司掌另外一州的大权,也总该有回朝述职之时。今岁天时仍旧不佳,倘若天子意欲大赦天下并对朝中官员晋爵,他也该当回来一趟。”
“再者说来,他那长子的年岁也不小了,总在地方上历练也不是个事儿,不若前来中央升迁,再外派出去做个太守,正好由他这个父亲送上一送。”
提到曹昂,袁绍的心思不由一动。
让曹操将曹昂给派遣到邺城来为官,他能做的,或许并不只是让曹操送质而已。曹昂是由曹操的妻子丁夫人给抚养长大的,其生母早亡,对于曹操来说便是嫡子与准继承人,若能与袁氏宗族之女联姻,势必让两家的结盟更为密切。
的确该当让他来一趟。
不过就像许攸也没将这等家务事如此直白地说出来一般,这种话就不必在邀请曹操前来邺城相商的信中说个明白了。
“即刻写信,就按你说的做!”袁绍看向许攸的目光中不无赞赏之色。
虽然许攸和其家人都有点贪婪的毛病,许攸也偶尔在酒后说话不大客气,但看在其确实能做实事的情况下,这点毛病完全可以容忍。
“此番若能抢回徐州,我必定给子远记一大功!”
许攸摇头道:“此非我一人之功,而是我等一同商定的结果。”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心中闪过了几分微妙的想法。
乔琰可怕就可怕在,这等压力临头之下,袁绍这边的谋士明明各自有着颍川系、河北系、南阳系等立场,此前还一度有过些或在明面上或在私底下的争斗,现在却已不得不抱团形成了一个整体,可乔琰那边呢?
北到幽州南到扬州,西北直到凉州的河西四郡,西南到益州的南蛮地界,已是辽阔到天南海北的疆土,却只听闻四方群英荟萃各显身手,少有听闻争权夺利跻身上位。
这只能证明一点,这位能压得住所有人的大司马着实可怕也可敬!
以区区二十二岁的年龄做到这一步,除了天纵其才也没有其他解释了。
他想到这里便已不敢多想下去,以免先自己灭了自己人的威风,见袁绍此刻已因他的这句话将目光朝着后头的几人看去,开口问道:“不知你等谁人愿为我往扬州一行,挑唆吴郡世家和孙伯符那几位同宗兄弟生乱,谁又愿意往青州一行,替我发兵南下,图谋徐州?”
郭图早为自己没能在袁绍这里立下多少功劳而焦虑了,一听袁绍此刻发问,想到沮授、辛毗在外,田丰已叛,审配在早前就有接替的安排,连忙回道:“扬州那边便由我来去吧。”
他对自己的本事还是很有数的,要让他看清袁绍的心思,顺着他的想法提建议,让他觉得自己是臂膀助力这种事情,郭图是很擅长做的,但要让他直接统领青州的兵卒,协助袁谭、蒋奇等人拿下徐州,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没有这个本事。
那还是选他擅长做的好了。
去扬州说动吴郡世家和孙氏的那些莽夫,在郭图看来可要容易太多了。
他在袁绍这里都能混出个风生水起来,还能在扬州失手不成?
想到田丰这个反面教材,郭图又道:“明公不必担心此番前往扬州有失,扬州不是并州,还不能算他乔烨舒的地盘。”
袁绍心中思忖,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当即拍板道:“那好,便由你去吧,青州那边,劳烦仲治走一趟。”
审配随时会被他调度到北面战场上协助,或者协助进军河内的那一路对洛阳做出威慑,前去协助张郃,不适合前往青州。
许攸一向在他这里出的主意最多,也最能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