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是亲眼见证着她的腾飞临空,而非是对未来有什么胡乱的猜测。
他已随即见到乔琰手托玉玺,朝着眼前欢腾的人群行了一礼。
这一礼不谢大汉天子,而谢天下芸芸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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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晚到了长安一日啊!”等蔡邕抵达长安后,耳闻卢植朝着他解释的昨日之事,差点没想往自己的脸上抽个巴掌。
这也真不能怪他有这等激动的情绪。
他的其中一项职业是做什么?修史书的!
亲眼见证的第一手资料和二手资料的差别,简直不需要他多说了。
他竟然错过了这样的一个重要场面,将那两任大汉天子一个传玉玺一个传皇位,长安民众纷纷响应的场面都给错过了,又哪里还有机会再见到第二次!
就算太史令那头会有对此次事件完整的记录,以任鸿对乔琰的崇敬之心,也绝不会允许这份记录中有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空缺,蔡邕还是觉得,要是早知道有今日这样的情况,他就应当在乐平的数年间将骑马给学好。
倘若他能跟卢植一样快马飞驰而来,他就不会错过这场面了。
卢植想了想,安慰道:“起码你没有错过半月后的登基典礼吧……”
这也该当算是一件庆幸之事了。
蔡邕却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半个月?是不是太快了?”
也难怪卢植会说他好歹没有错过登基典礼,若是这样的时间,充其量也就是能让乔琰登基的消息传到各州地界上,但要让这些镇守于四方的将领还朝参礼,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这就难免会让这出登基典礼少了不少参加之人。
“两个原因吧,”卢植回道,“其一就是,眼下袁本初以为我长安这头因内乱而对他们无暇顾及,挥兵进攻孟津、小平津和虎牢关,就连太行山隘口的军队也在蠢蠢欲动,意图从中找到突破的机会。烨舒的意思是,攘外必先安内,先将这个天子名分彻底敲定,将新朝改立之事传扬出去,正好打袁本初一个措手不及。”
“这话说得倒也对,”蔡邕颔首,“对前线士卒来说,这等交锋若是这新朝建立的第一战,他们能立下的战功势必能换来更大的回报,也合该更加拼死杀敌,以图封赏。另一条呢?”
卢植叹了口气:“烨舒说,别看这长安城中的交接过度格外圆满,但这天下间并非人人都有这等觉悟,就像是当年被她在平定凉州的过程中斩杀的汉阳四姓子弟和已被她送到夷洲的吴郡四姓一般,就算实力不足也还是要跳出来做出一番反对的。”
“她不介意有这样的人存在,正好能让她将这四方地界上的势力再行梳理一遍,但在登基之前搞出这等流血事件稍有些不吉利,倒不如等到登基之后再说。”
半个月,恰好能给这些人一个接到消息和确认态度的时间,至于随后是生是死,那就要看他们自己的觉悟了。
可别以为她对刘虞和刘协已打算一个封为安邑公一个封为山阳公,让他们得到一个善终结果,就真能算是什么好脾气的仁善存在。
若是这王朝奠基需要用鲜血来立威,她一点也不介意让自己原本就辉煌的战绩上再多添几行履历!
“其实需要准备的也就是各项礼器,服饰等物,但眼下还未开始春耕,这长安城中或许还有物资短缺,却绝不缺人力。是来得及的。”
卢植又道:“再者说来,烨舒还有言,现如今的天下到底还未重归一统,等将邺城朝廷收归麾下再重办一场仪式也不迟。”
蔡邕闻言一笑,“等再过几日便不能叫烨舒了。”
而该当叫做陛下了。
这一把舍予之火,最终却取代了汉朝的烈焰。
蔡邕遥想当年还在乐平时候的场景,思绪有一瞬跳转到了当年那出蝗灾后乔琰从晋阳回返到乐平时候的场面。
或许这份为名请命之心,早在当年就有了回馈的征兆了。
“说起来,”蔡邕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眼下国号定了吗?”
若按照规矩,便如同这大汉皇帝是以“汉王”身份为天子,便承袭了这个“汉”字,乔琰也该当以自己的封地为国号,不过,乐平这个地方到底还是不能跟汉中相比,且无论是乐还是平,好像都不适合作为这个名字。
“倘是以乐平县为古晋地,该当以晋为国号?”
卢植回道:“不知道烨舒是怎么想的,她说晋这个字若是单独放着还可,要是作为国号的话多少有点不够吉利。我本还问她说的不太吉利是不是在说那三家分晋之事,但她说又不是因为这个缘由。可惜我想再问,她也没再多给出个理由。”
乔琰总不能说,她是因为考虑到了一下历史上后世时候的情况。
虽说这东汉末年的三足鼎立最终以晋统一天下告终,但这个短暂的朝代几乎要被人忘记它也得属于大一统王朝的其中之一,又因后来的八王之乱走向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