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至极,就像是他们这一路行来所见的高温多雨气候和沿途的海岛景观,都是他们此前从未体会过的,那么谁也无法保证,到底是往南更加安全还是往北更加安全。
作为主帅的甘宁已经放弃了自己唯一的优势,他这个做副将的又何必拖泥带水。
在将洋流裹挟着船只登岸的港口命名为胜利港后,这两方队伍快速完成了划分和休整,当即分道扬镳而去。
北上的甘宁原本还以为,在这片看起来海岛丛林尤为茂密之地,应当没什么人烟才对,但当他们的人走过了这片相对狭长的海岛区域继续往前走出半个月后,在他面前的山岭之间,分散开去探索的士卒竟然发现了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这等能形成道路的痕迹,不像是能以少数的几l个人经行就形成的,而像是一个足够庞大的族群在此地开拓所留下的印记。
甚至于在山岭里的一处废弃谷地之中,甘宁还发觉了一处或许曾经是祭坛之地的存在,在周遭的荒草之中还残留着两块碑铭。
在其上的刻痕再如何拙劣,也宛然是一种
特殊的文字。
这绝无可能是由什么未开化的动物所造成的东西(),而是人类所留下的遗存!
当他继续北上后不久?()_[((),他的士卒便自从丛林之中抓出了两个正在偷偷窥伺他们行径的人类。
一身匪气的甘宁为了解决这个语言不通的交流,只能竭尽全力地让自己表现出了友善的态度,并让己方士卒中看起来最为和善的去跟对方比划手势,可即便如此,这两个被逮住的倒霉蛋也愣是经过了长达半个月的相处才意识到,这些将他们扣押在这里后又暂时停止了北上脚步的奇怪部落群体,好像对他们并没有什么敌意。
作为对他们赠送的肉脯和干饼的回馈,其中的一个在与另一个商谈之后先行回返。
当其再次回来的时候,除却又多了两个人跟在后头之外,甘宁还看到在对方的手中抱着一堆小球状的……大概算是食物的东西?
这些小球在被削掉了褐色的表皮后露出了下头的黄白色“果肉”。
但让甘宁有点费解的是,对方并没有将这个东西直接交给他食用,而是用石头将其砸烂,然后在他努力绷住表情的注视之下,将带着的黏土给混了进去,搅拌成了一团土与食物的混合糊糊,放在石锅之上煮了一阵,而后递交到了甘宁的面前。
“将军!”士卒警惕地朝着这碗东西看去,唯恐对方这是要给甘宁递过去什么毒药。
但甘宁却只是对着他摆了摆手,便将其接了过去。
没有语言的交流,让他也比任何状态都能看清对方的态度。
那不像是要将他置于死地的样子。
而对方的这一连串烹饪流程,仿佛是经过了千百次的演练,应当就是他们平日里最常用的法子,绝非怀有恶意。
就是……他甘宁什么时候吃过土啊!
他并不知道,也正是因为加入了泥土,才让这生长在此地的野土豆之中的生物碱毒性得到了削弱,到了可以食用的地步。
他能确定的只是,当他吃下了这份当地人做的食物,又将自己随身的匕首送给了对方作为礼物馈赠的时候,这个原本还对他们怀有警惕之心的家伙很快将他当做了知己。
有了此人的带队,他们继续往北,穿过丘陵之间的路,远远便看见,在分开的林木之间露出了前方的山谷一隅,在那头由石块堆垒而成的,分明是一座简陋的大型村落。
在那石块的边界之外,一大片圆盘状的明黄色花朵朝阳而生,令人恍惚看到了一片太阳的金辉落在了山岭之间。
甘宁怔怔地看着这个与大雍繁盛之地有别的地方,只觉此地似乎还保留了几l分益州偏远之地正处文化萌芽的状态。
他抬手示意士卒就地扎营,带着十来个人随同那领路之人继续往前走。
他朝着下属嘀咕了一句,“他们不能所有人都吃泥巴的对吧?”
见下属无奈地朝着他看了一眼,甘宁自说自话地接道:“他们要是真这么干的话,我就把他们门前的花给扯了吃,我就不信这玩意还能
()比土难吃!”
好在事实证明,他的担心可能是多余的。
在他抵达了此地后他便发觉,那种土疙瘩拌黏土的吃法,只是他们的其中一种主食而已,一种满是黄白颗粒的棒状物和一种长得和薯蓣有那么点相似的东西,是此地另外的两种主食。
而门前的那种黄花之中所结成的籽居然是能用来榨油的存在。
这不正是他梦寐以求的新物种吗?
与此同时,另一头的吕蒙还在往南行进的路上。
比起甘宁可以以相当快的速度便发现此地的原住民,甚至凭借着精良武器和这些淳朴的民众打起交道,他的探寻之路就显得艰难得多。
在他所经行之地从狭窄的海岛变成大陆后,探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