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都能一边说着自己绝不在意于种好薯蓣就能落户乐平的事情,一边没少卖力干活,如今都在这等“厂长”的位置上干了这么多年了,还时常和自己带的下属吹嘘当年往事,说的那叫一个熟练。
“你们是从乐平书院来的,那就应当看过乐平书院以东的后掌峰,当时我就是在那里被人所擒获的。”
“也怪陛下着实厉害,当时我们想着能从此地劫掠一票走就是了。反正身在此地的乐平侯很得当朝天子青眼,若是真有物资短缺也能有人尽快送来,反而是我们这些人中不知会有多少老弱妇孺熬不过冬日。”
“可陛下是何种人物,她以保护此地粮仓为由令此地军民一心为她效力,又分兵两路设伏于山中。光是这一手——”张牛角信誓旦旦地说道,“便足以令人看到,她何止是有早慧之象,还有卓越的调兵遣将之能。”
“我等何以藏匿山中,还不就是因为冀州境内无人可为我等之依靠吗?”
“眼见这等设防布置,我张牛角当即决定,就这么跟着陛下干了!”
乔桓:“……”
她将目光缓缓地从张牛角的脸上挪开,转到了与她同来的孙鲁班的脸上。
() 从对方脸上表现出的茫然之色让乔桓确认,她并没有听错张牛角的说辞。()
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张牛角应当是典韦和程昱等人抓获的,而褚燕是由赵云抓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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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云、典韦均为天子直属武将统领,程昱又在朝中位列中书令,都与乔桓打过交道,也偶尔听他们说起过当年往事,和张牛角所说的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您是真这么做的?”乔桓忍不住问道。
张牛角挺了挺胸膛,话音里说不出的理直气壮,“你想想,当时我们黑山军有多少人马?这乐平之中的守军加上城中能参与作战的百姓,又有多少人呢?”
“我褚兄弟极擅山地作战,又能令我等多发挥出一层战斗能力来。但我们还是投降了,这其中……”
他顿了顿,把语气往回收了收,这才接着说道:“这其中自然有陛下的指挥厉害,将我等先经由粮袋破坏了阵仗,又以逐个击破之法令我等难有搬救兵的机会,但你们说,我等要是拒不配合,又会是何种局面呢?”
“我黑山军诸人都非怯弱可欺之辈,我张牛角带不了兄弟们同富贵,也可与他们一道抛头颅洒热血,绝不会因为乐平的饭菜饱腹就忘记,我们之前是因何而入山中经营的。”
“也便是我与褚兄弟都相信,陛下便是那可令我等效忠的明主,这才率众归降。”
张牛角神神秘秘地说道:“你们想啊,那被陛下给解决的黄巾大贤良师名为张角,我比他多上一个字,就是张牛角,总也会那么一点能掐会算本事。可惜陛下不兴此道,若不然我还能告知你们我是如何获知,陛下乃是天命所归的。”
乔桓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敢说,以她还是个孩子的直觉,“饭菜饱腹”四个字在张牛角的话中说得那叫一个真情实感,起码比后面的那一番瞎扯听起来靠谱。”
而且,把张牛角这个名字和张角联系在一起,信不信张角在地下都要跳起来跟他抗议啊!
乔桓问道:“若你真如自己所说,有这等超绝的眼力,却为何只甘于做这样一份工作呢?”
张牛角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说道:“这你便不懂了吧,我曾经为黑山军中首领,颇得下属爱戴,虽然陛下不是会猜忌于人的性格,可我要是在她麾下担任要职,谁知会否在哪一日招惹出什么祸事来。”
“而我若只是个担任闲职的小人物,这黑山军中成千上万之人,便有在陛下面前出头的机会了。”
“你若是往乐平纺织办中寻人去打听一二,便会知道,当年褚兄弟向着陛下毛遂自荐请为属吏之前,他还曾经来找过我,问我——将军是否便打算如此了,被我以自己只想做个屯长给劝住了。”
“也便是我无反心,陛下才敢令张文远和张稚叔攻破云中山贼之时,宣称乃是从我之姓氏。”
“那郭奉孝初来乐平之时,也是我的答题试卷落到了他的手中,才让他知道,陛下奉行有教无类之法,就连我这等大字不识两个的人都能有机会获得教育的机会。也难怪乐平收容的各方流
() 民都能在此地安居乐业。”
“你们再想想,若不是我与陛下有过一番交心之言,陛下何敢在进军凉州之前将筹措军粮的要务交托在我的手中呢。要知道,这可是要入口的东西,但凡出了一丁点的岔子,都有可能会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
听张牛角这么说,对这段过往还算是有几分了解的乔桓都觉得自己难以摸清对方所说真假,更别说是姜维邓艾等人。
这家伙既肯定了陛下用人不疑的特质,又在言辞之间以种种事例将自己也给烘托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