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钰勋没理会他们,找了个地方起火。
他打算烧些热水,糯哥儿拿着姜非要往水里放,“祛寒,夫君你要祛寒!”
方钰勋抓住糯哥儿的手,“这是要给你洗澡用的。”
糯哥儿倔犟道:“夫君重要!”
手心一空,老李伯拿走糯哥儿手里的姜,“姜放水里不好喝,要放汤里才好喝。”
他晃了晃他手中处理好的兔子,浑浊的眼里带着笑意,“你觉得兔肉汤怎么样?”
糯哥儿眼睛一亮,用力的点头,“可以可以!”
他从怀里拿出方钰勋刚给他的花生糖,递给老李伯,“我跟你换。”
老李伯笑了,“不用,你们出柴火和调料,我出肉,老赵出酒,刚刚好。”
方钰勋闻言惊讶的看向老赵伯,老赵伯从怀里拿出一个瓦罐,笑着道:“为这酒,我差点没了命,但是我舍不得啊……这可是我藏了近二十年的酒。”
方钰勋眼神复杂。
他可算知道上辈子老赵伯为何会跑不过洪水了。
兔肉下锅后放葱姜蒜,没一会儿,那香味就飘出来了。
不少人没忍住咽了咽口水,盯着兔肉汤的眼睛都在发绿光。
廉曼曼拿着两把野菜过来,“我可以跟你换一小块姜吗?”
方钰勋看了眼她手中洗干净的野菜,点了点头。
廉曼曼拿着姜回去的时候,巫狞正好把火重新烧起来。
火势很小,要灭不灭的模样,众人都看得胆颤心惊,生怕这点火也没了。
廉曼曼道:“等会把这块姜也放下去煮吧,天太冷了,刚才有出去的人多喝点,要不然身体怕是受不住。”
旁人闻言,纷纷夸赞廉曼曼心细又善良。
方娇愿重重的哼了一声,“装什么?野菜不也是你们一起采的,借花献佛谁不会啊?”
巫狞等人朝方娇愿投来不喜的眼神,方娇愿仰着下巴不认错,肚子却突然咕噜咕噜大叫出声。
方娇愿脸一红,朝廉兆美哭诉道:“娘!我肚子饿了!”
廉兆美紧紧盯着还在沸腾的兔肉汤,安抚道:“快了,快了,再忍一忍。”
巫狞没有肉,只能煮野菜汤,刚才没出人的人家腆着脸想来蹭一口菜汤喝。
巫愿景冷声道:“白天出去时就说过了,有出人的人家才配分吃的,世上可没有那么多的不劳而获。”
有人不满道:“方钰勋早上可把所有糙米都拿出来分了,你还是里正呢,怎么能不管我们死活?”
巫愿景脸都黑了,一气之下骂道:“我是里正又不是你爹!”
方钰勋压住糯哥儿想去碰额头的手,“别碰。”
糯哥儿的额头抹了药,他觉得不自在,“凉凉的好奇怪哦。”
老李伯尝了口肉,“熟了,可以吃了。”
“可以吃了呀!”廉兆美拉着方娇愿过来,谄媚的笑着,“钰勋,我跟你妹妹一天没吃东西了……”
“关我什么事?”方钰勋态度冷漠。
方娇愿饿坏了,可不管那么多,抢过地上放着的碗就要往里舀兔肉。
这兔肉还没舀起来,两只手就都空了。
老赵伯抢过方娇愿的碗,老李伯抢过方娇愿的勺子,方娇愿哭着跺脚,“娘!他们两个老不死的都欺负我!”
老李伯冷冷道,“如果你不是个小妮子,我早就一脚把你踹出去了。”
方娇愿闻言哭的更大声了。
廉兆美又饿又还要哄方娇愿,哄着哄着自己也觉得委屈了,“方钰勋!你是当真不认我这个娘吗?你就这么看着旁人欺负我们母女吗?”
方钰勋看着她,只问了句,“娘,当初不是你唆使方长寿把我们赶出来的吗?”
廉兆美脸色一变,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的?”
方钰勋笑了,“我现在知道了。”
他本是猜测,毕竟先提出要赶他走的是廉兆美,断亲时方长寿刚醒,若没有人提醒或者授意,方长寿哪里会那么快反应过来要跟他断亲。
“我……”廉兆美慌了,想解释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方长寿走过来,方钰勋抬眸看他,“来要吃的?”
方长寿冷哼一声,“老子才不稀罕。”
方钰勋眯起眼睛,方长寿可没这么有骨气。
他警惕的盯着方长寿,果不其然见假装要走的方长寿突然回头张嘴朝锅里吐出一口痰。
方钰勋的脸唰的一下就黑了,眼见着那口痰要往锅里落,一个碗凭空出现,稳稳接住那带着黄绿色老痰的唾沫。
空气安静了三秒,老李伯站起来提着方长寿的衣领往外走,不顾方长寿的挣扎将方长寿扔进瓢泼大雨中。
仅刹那的功夫,方长寿就被淋成了落汤鸡。
老赵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