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谢昊轩看到我手上的物证袋,有些惊讶。
我盯着那根在阳光下泛着亮的毛发,想了想就放下来交给了他。
他拿在手里上下打量了一会。
“江队,这居然会有毛发?”杜文也是很惊讶。
我扯下手套甩了甩,说:“估计是刚刚雪化了,才显现出来的。”
谢昊轩一脸佩服:“还是江队细心。”
我看了一眼他说:“遇到雪天的时候有很多物证可能会被掩埋的,下次注意就行。”
说完,我就离开巷子里。
想去周围走访一下,正好我现在还穿着便衣。
杜文不知何时换好了外套,急忙跟了上来。
我往旁边让了让。
“江队,你是怎么发现那根毛发的呀。”杜文一脸好奇地看着我问。
我看着头顶的路灯,“走着走着就发现了。”我没有多说什么,毕竟同事之间,对于我来说能交流的只有工作了。
杜文点点头,走了一会忍不住又问我:“江队你觉得那是什么毛?”
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等化验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还要问这个问题,有些多此一举了。
“可是我现在就想知道啊。”杜文有些委屈地说。
这边的路灯基本上都有些陈旧了,有点路灯甚至灯泡都没有了。
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她,看着那些路灯,老是觉得哪里不对。
“江队!”杜文突然大声地叫我。
我站住脚,回头看着她。
她又要干什么?她事总是很多,一直以来。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杜文皱着眉毛问我,嘴唇轻轻撅了起来,好像有些不高兴。
我不解地看着她,“有,我听见了。”我回应她。
“那你干嘛不回答我呢?”她眼睛好像充满了委屈一样。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找了个借口:“我也不大肯定那是什么的毛发,也许只是染的吧。”
她似乎没有相信,眼睛眯了眯,好像要看穿我。
“我不信江队你不知道。”她果然是这样说了。
我无奈地摆摆肩,“我真不知道。”
“……那走吧。”杜文没有多问,往前走了。
我也回过头,继续往前走。
这边的街坊都是一些大爷大妈,空巢老人,还有少数的大学生。
我们走到一个院子前,正巧一个老人提着鸟笼从屋子里出来,手上拿着根细柳条在逗鸟。
老人看到了我们,没有什么反应,坐在一张竹椅上继续逗鸟。
我看了看院子的外围,没什么奇怪的地方,便准备走了。
杜文却提议说:“我们去问问大爷吧。”说完就往院子里走去。
我慢慢跟上了她。
院子的门是完全敞开的,门很古老,有十多年了。
跨进院子时,杜文已经热情地上前跟大爷打招呼了。
我看了一眼她,便转头去看其他地方了。
院子里堆着一些旧的席子,一卷一卷挤在一棵柳树下。
柳树长得很好,几乎把整个院子都遮住了,很阴凉。
树下放着很多花盆,旁边还放在一壶花洒。
这就是个典型的院子。
我走到墙边,突然发现地上有一些水泥的痕迹,像是有人摔在了这里。
我低头看了看,依稀能见鞋印,看鞋的长度和宽度,可以看出这人的身高不高,脚还有些跛了。
可能这是哪个街坊邻居不小心留下的吧。
我没有多想,便继续在院子里转悠。
时而耳边想起杜文跟大爷的谈话,我侧耳听了听。
“大爷,这条街最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奇怪的人啊?”杜文坐在大爷旁边问。
大爷眯眼想了想,“没有,这几天安宁得很。”
杜文又问:“大爷,这附近的学生多吗?”
“学生?”大爷停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看了看杜文和我,“你们不会是人贩子吧?滚,赶紧滚出去!”大爷怒不可遏道。
“大爷,您误会了,我们……”杜文刚想解释,大爷就站起来推着她往外赶。
“还有你!盯着我这院子看来看去,指不定有什么坏主意!你们赶紧出去!”大爷现在已经有点不讲理了,甚至有些偏激。
我看向杜文,杜文又看向了我,我偏了偏头,示意她出去。
杜文领会了,不等大爷推便自己跑了出去。
只留我还在院子的墙边,与大爷对视。
大爷盯着我,表情冷然:“你不走等我赶你出去吗?”
我看了看屋内,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