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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跃顺着他的话涌上心头。
“您认识我的母亲!”伊伦惊喜地快要跳起来,“您能和我说说她吗,无论什么都好,包括她叫什么名字。”
他无奈地长叹一口气,沉浸在回忆里:“你母亲叫多卡斯.梅里斯。我们曾是很好的同事和朋友。她是我见过的最勇敢最聪明最有主见的女孩,顺带一提,她是个格兰芬多。”
戛然而止。
“还有吗,教授,关于我母亲,她在哪里工作,她负责些什么?这些您能展开说说吗?还有还有,她也爱吃甜食吗,喜欢魔法植物吗……”
伊伦琥珀色的眼睛泛起波光,期待让那张小脸变得红润起来。
意外地,卢平拒绝了她的请求。
“很抱歉,我不能再透露更多,继续说下去,若被邓布利多知道,恐怕我会挨一顿批评。”
伊伦默默咀嚼他的话。
邓布利多……?
校长先生也认识我母亲?可他不允许其他人对我透露更多,是为什么。
恐怕,只有一个原因。
“您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吗,只要说是还是不是就好。”
她不死心地追问,声音蒙上一层寂静薄雾般的哀伤。
卢平轻叹口气:“问吧。”
“我的母亲,她的去世和神秘人有关,对吗。”
瞬间,安静地落针可闻。
时间的齿轮仿若卡住了。可窗外分明传来沉闷有力的钟声,令伊伦感到恍惚。
她看着低头沉思,一言不发的卢平,严重怀疑他听没听清她的问话。
就在她想重复一遍时,教授开口了。
“是。”
他说的很坚决,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
这简单的一个词,生生搬来一块石头,千斤重般砸在伊伦心上。
“我知道了,谢谢您。”
回答地利索,可伊伦踉跄的脚步出卖了她的慌张。
靠着她天生就弱的平衡力,伊伦勉强站稳。
卢平怜惜地望着她。
“抱歉,我不该答应回答你的,我该想到的,这给你造成很大的负担。”
他甚至走近她,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顶。
“你过得已经很辛苦了。”
“我迟早要知道这些。您做的很对。”
她安慰地仰起头,对卢平笑了一下。
末了,余光瞥到他桌角居然放了一杯和狼毒药剂颜色相近的饮料,伊伦疑惑地记在心里。
走在漆黑楼道,她甚至感激起那条把她吓晕的大黑狗,要不是它,她怎么会有机会打听出有关母亲的信息呢?
多卡斯.梅里斯,多卡斯.梅里斯……
她一遍遍默念这个名字,在手心里比划这个名字,好像念着写着,她就能见到母亲了一样。
但同时,惆怅缓慢爬上心头。
作为伊伦.莱恩的身份是邓布利多给我的,卢平教授告诉我的,大概率只是有关伊伦母亲的信息。而在遇到校长先生前,我只是一只猫,那么,在变成猫之前,我又是谁呢?
还记得邓布利多说过,哈利会帮我找回记忆。我现在已经和他成为了朋友,可我该怎么和他坦白,怎么开口请他帮忙呢?
这些思绪如同乱麻一般,没有个头绪,堵在心口,让伊伦格外烦闷。
一路晃悠到晕倒的那个走廊,厨房暖黄灯光远远照过来,伊伦看到劳拉和厄尼正等焦急地等在休息室门口。
“听伯恩斯说,你晕倒了,晕倒去哪里了?”
“不会又和那个波特有关吧!再这样我要去找他打一架了,这是什么人!对别人就是救世英雄,对我们伊伦就是祸害精是吗!”
兄妹俩你一言我一语,搞得伊伦都没法插话,他们的关心令她觉得心底暖融融的,可同时,她又不知道该编什么理由来应付他们。
“好啦,这事情和哈利无关,实际是这样的……”
挑了一些信息讲给他们,好不容易使聪明的厄尼信服,伊伦觉得脑袋要炸开了。
她亲昵地把兄妹俩一手挽一个,左拥右抱地送进各自寝室。
等到劳拉平稳地进入梦乡,伊伦借着月光走出门。她被这些秘密折磨得实在难受,裹了一件厚睡袍,在休息室门口散步。
找到一处隐蔽角落,她发着呆,透过落地格子窗向外看。
深秋渐近,大部分的白天给夜侵占去。天幕被夕阳晕染,晚霞褪去后仍带着酡红。等到宵禁钟声悠扬响起,那仅剩的一抹光亮也泯灭了,星辉取代日光,将整片天幕点缀成一条铺满碎钻的黑丝绒地毯。
实在累了,她正要走回去,忽然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担心是夜间巡逻的费尔奇,伊伦灵巧地钻进厨房,顺着里面的大木桶回到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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