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Lilith此时很懊恼自己没有勤奋地练习双人舞，因为她好几次都差点踩到Marius的脚，而且她敢拿自己最喜欢的绿水晶耳坠发誓，Marius绝对发现了她的笨拙，因为Lilith发现他至少别过头去偷笑了三次。
“陛下……”Lilith犹豫着开口，想让他放弃与自己共舞，但Marius笑着纠正了她：“叫我Marius就好。”
“好……”年轻的君王足够俊美，笑起来把Lilith迷得晕头转向，很快就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春日的庭院已经开始变得闷热，两人只跳了一支舞便出了好些汗。
Lilith嘀咕道：“只希望今晚的餐桌上能出现冰淇淋。”
Marius笑出了声：“当然，没有人会拒绝Lilith。”
两人并肩往餐厅走去，被圈养在公爵府里的金丝雀并不知道年轻的君王让她直呼自己的名字会让多少贵族惶恐，她只是在不解为什么餐厅会距离花园和寝殿那么远，这太让人不习惯了。
10.
今晚的餐桌上有七份不同口味的冰淇凌——至少在吃穿用度上，他还是有帝王应有的待遇。
他放下银质调羹，自己才吃完一份蓝莓味冰淇淋，对面的Lilith已经开始吃第三份了。
最好能有个可以让小金丝雀打发时间的事情，免得闲下来天天给Marcus·Boleyn汇报一些鸡毛蒜皮，他可不想因为某天少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汤而被Boleyn记在日记里。Marius托腮看着她吃，酝酿片刻后开口：“Lilith，你识字吗？”
Lilith闻言放下调羹回忆了一下：教习女佣大多数时候都在教导她们时刻保持对公爵的忠心，有时练习歌唱舞蹈这样的享乐之道，其余的便不再多教，连入宫的礼仪也是在得知消息后花上一天时间速成的。
“只会写一些常用的字。”她下意识地用调羹搅了搅面前的冰淇淋，“然后也能读几首简单的小诗。”
如他所料。Marius来了些兴致：“那么，你想继续识字吗？我可以教你。”
Lilith眼睛一亮：“如果您愿意的话。”
她看起来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他想，这倒不免让他因为自己的利用之心而感到有些许愧疚。
见Lilith已无心再吃，两人便起身准备回寝宫，正好也让Marius为其挑几本书。
“我想知道我的名字怎么写。”Lilith小声地提出自己的需求，紧跟在他身后直到书桌前，Marius点头应下，顺手将桌上的《托格罗简史》放了回去——暂时不要让她知道历史上那位与她同名的Lilith比较好，他的目的是言语敲打一下Boleyn，让Lilith多想反倒是多余的。
见Lilith的目光停留在那本书上，Marius下意识地转移话题：“说来，你是几月份生日的？等到你过生日，我会为你举行生日宴会。”
于是他很快就为这个掺了不知多少虚情假意的问题而后悔。
——这是一只没有见过天空的金丝雀。
11.
Lilith看着Marius将桌上的书放回了架子上，目光在书脊上停留了一瞬。
《托格罗简史》？这是她少数能看懂名字的书本，被放回去大概也是怕她读不懂里面的内容吧。
她还未来得及将目光移开，便听见Marius在挑选书的空隙间问自己：“说来，你是几月份生日的？等到你过生日，我会为你举行生日宴会。”
Lilith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我好像是821年出生的。”
Lilith看见Marius挑选书籍的手一顿，片刻后，他涩然开口：“你不知道自己的生日，那你以前也不会过生日吗？”
她摇了摇头，甚至觉得他的问题有些天真荒谬——Boleyn公爵可不是那种会为注定要作为礼物送出的金丝雀过生日的善人。
这次Marius沉默的时间比上一次更久。
“我出生在824年的夏天。”他忽然开口，“当皇宫庭院结满郁金香花苞时，就是快到我生日了。”他停顿了一下，抬手摘下左手的白金戒指，在Lilith愣怔之时拉过她的手，将戒指放在了她的掌心。
“你以后和我一起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