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冲动。
影山茂夫安静地将自己埋进被子里,安室透安静地站在下着小雨的街道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室透抬头看着路灯下的雨丝,鬼使神差地说:“雨来。”
“哗哗……”
细细的雨丝打在叶子上,因为雨丝太小,甚至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只有微风吹动着树叶,窸窸窣窣的动静在静谧的雨夜有那么一丝明显。
“……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呢!有不是初中二年级的小鬼了。”安室透无奈地笑了一下,打开车门,开车回家。
他没看到的是,一直被他注视着的窗户后面不知何时多了一双眼睛。
*
“尼酱,我好像做错了事情。”五条稚把脑袋放在他的腿上,发出了像小动物一样委屈的呜咽声。
五条·没有原则·悟顿时心疼得不行:“稚酱怎么会有错呢?我们稚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孩子,就算有错也是其他人的错!一定是对方太过分了!”
五条稚发出了一声“呜”的嘟哝,猫猫虫一样的拱起身子往五条悟的怀里钻,一边说着:“尼酱你是在嘲讽我吗?”
“怎么可能呢?”五条悟的手把住他的腋下,将举辛巴一样把他举起来,“当当当!因为太过可爱所以不管做什么都会被原谅的稚酱诞生啦!”
短小的四肢在空中胡乱地挥舞了一下,五条稚抱怨:“像笨蛋一样。”但被放下来的时候,心情显然好多了。
五条悟抱着他蹭蹭他的脸蛋,低低的声音很是沉稳可靠给人安全感:“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五条稚抬头与五条悟对视。
五条悟的眼睛温柔又平和,只是这样被他注视着,就好像自己已经是世界上最幸福最有安全感的小孩。
五条稚抱住他的脖子,肉乎乎的小手紧紧地抱住他,五条悟圈住他的身子,好让他更放松地靠在自己的身上。
“尼酱,我跟你说哦……”五条稚趴在他的耳边,小声地将今天还有之前的事情都告诉他了。
或许是在五条悟的怀里能让他肆无忌惮的撒娇任性,所以说着说着,他就拉着五条悟的衣服开始抱怨。
“但是尼酱也有错,虽然不知道有什么错,但先判定尼酱有错好了!”
“好吧,我的错。”五条悟听完事情经过,忍不住地闷笑。
五条悟这么痛快地纵容他,反而让五条稚愧疚起来了:“对不起哦,我还破坏了和尼酱的约定。”第一次的“水来”是巧合,但第二次的“雷来”就纯粹是他在背后当推手了。
占星师先生是个好人。虽然是个骗子,但是个好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是骗子却是个好人,但是,很温暖。
那个骗子的灵魂和他的头发一样,金灿灿地散发着温柔又暖和的光。
不希望他死,不希望茂夫背上杀人的罪名,不想看到茂夫流泪的样子。
很多人因为他死去了,很多人挣扎着在他面前死去了。
听他们说,有更多更多——远比他见过的都要多的人,被他害死了。
五条稚是没有实感的。
过度保护的五条悟用咒力将他包裹了起来,是让他可以作为【五条稚】继续生活下去,更是□□地将一切不好的事情与可爱脆弱的弟弟隔离开。
死亡的恐惧、死亡的威胁,他感受不到。
眼前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内以极其凄惨的方式死去——对他来说也没有吃掉一块布丁的伤感来得多。
然而影山茂夫失控的时候,五条稚想的却是影山茂夫胆怯羞涩,像一只蜗牛怯生生地伸出触角和他说话的样子。
“你、你好,我是影山茂夫,很、很高兴和你当同桌。”
也记得影山茂夫曾经一脸恐惧地对他说:“等我醒来的时候,周围就变成了一片废墟,那几个大人被埋在废墟之下重伤晕倒了,律、律也一脸害怕地躲开了我的手。我不知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是我呢?我一定是……被诅咒了。拥有这么可怕力量的我,是被世界讨厌的存在!”
不想让安室先生受伤,不想让茂夫受伤——
等回过很神来,术式已经发动了。
用恐惧和咒力作为代价,平息眼前这一切的混乱吧——
威力巨大的闪电打在巨石之上,在隆隆的余响中,一切都恢复了平静。
然而误会变得更大了。
影山茂夫好不容易冷静下来,五条稚虽然不会读空气,但也下意识地不再那个场景那个情况下再去刺激他。
“尼酱,怎么办啊……”
小声的道歉想是小奶猫像要引起人类注意的哼唧,虽然已经努力地在发出声音,但因为身体太小,未发育完全的声带只能发出一些不成调的单音节。
可爱得让人想要怜惜。
“不哦,稚酱是完成了和我的约定。”五条悟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