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
等舒漾从二楼下来,人陆陆续续散了。
林鹿溪坐在椅子上等着她,见她出现,才凑上去好奇地问:“漾漾,谁找你呀?”
想到刚才男人的请求,舒漾怔了一瞬,面色恢复如常,笑了笑:“没什么,遇到个朋友。”
林鹿溪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天色渐晚,舒漾也准备回去,可刚才两人喝了不少酒,车是开不了了,舒漾拿出手机刚准备叫车,一道温柔的女声响起:
“舒小姐,林小姐,不如和我们一起走吧,天都这么晚了,叫车也不方便。”
舒漾抬起头,见顾以宁挽着傅臣玺出现在她面前,女人亲密地对着傅臣玺嗔笑着撒娇:“臣玺,你就带舒小姐和林小姐一程吧。”
男人幽深的眸从她身上划过,缓缓落下两个字:“上车。”
他身后,几个与傅臣玺的好友却都露出兴味的神色,似乎等着看什么好戏。
舒漾皱了皱眉,拒绝:“不必了,我们自己可以回去。”
林鹿溪也附和道:“就是,谁稀罕你们的车,好像谁没个车一样。”
这拒绝颇有些不识好歹。
顾以宁的语气多了几分小心:“舒小姐,我没别的意思,只是现在确实不安全,你们两个女孩子也不方便……”
傅臣玺无声地握住她的手,目光变得柔和,三年过去,以宁还是这样周到入微。
他看了眼舒漾,淡淡道:“上车吧,这也是以宁的好意,不必拿自己的人身安全发脾气。”
舒漾心底多了几分烦躁,语气更冷了几分,盯着傅臣玺:“傅先生,我说,不必了。”
傅臣玺沉着脸,有些不悦。
一旁的顾以宁垂眸没说话,却显出几分无辜与可怜。
两人身后的几个好友更是显而易见的变了脸,眼见气氛有些剑拔弩张,林鹿溪挽了挽袖子差点要动手,赵小七戏谑的声音传来:“哟,两位小姐姐搁着玩木头人呢。”
他晃了晃手中的车钥匙,似笑非笑地扫了眼眼前的一堆人。
赵小七虽然跟着容煜有些年头,可到底是容煜的私人厨子,身份又神秘,傅臣玺这些人并没有见过他,只听他语气熟稔地和林鹿溪舒漾打过招呼,就掠过众人,笑眯眯道:“这风凉霜重的,不如我送两位小姐姐回去?”
林鹿溪顿时兴奋起来,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能打了傅臣玺和顾以宁这俩王八羔子的脸,她当即眼睛一亮,嗲着声道:“那就谢谢哥哥啦。”
舒漾忍不住笑了笑,心里却知道,赵小七性格没那么周全,让他来送的恐怕是容煜。
她跟着林鹿溪上了车,看着隐在阴翳处的楼阁,想到男人的请求,目光变得幽长。
“舒小姐,听温教授说,你在心理学方面造诣颇高,有个病人,我想劳烦你帮个忙。”
当时她听完,是直接开口拒绝的。
如果当年她没有嫁给傅臣玺,也许她真的会成为一名优秀的心理师,可现在让她去治疗病人,她显然是犹豫的。
“抱歉,我恐怕帮不了您的忙,您另寻高明吧。”
日落夕照,男人在柔和的光影下显得更加温柔与从容,他唇角染上几分悠闲的笑意,似乎没有因为她的拒绝有半分恼怒。
“舒小姐。”她听他说:“你可以慢慢考虑。”
舒漾坐上赵小七的车离开后,傅臣玺冷峻的面容显得更加生硬,巨大的落差让他有些无所适从。
傅臣玺黑着脸上了车,车内的气氛有些沉闷,直到顾以宁靠了过来,柔和的幽香让他神色松动。
“臣玺,明天我的爸妈会过来商量我们的婚事,你明天有时间吗?”
顾以宁精致美丽的脸上露出几分期待。
傅臣玺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三年他一直等的就是以宁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可真的等到这一天,他的心里竟然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臣玺?”
见他没吭声,顾以宁又柔声唤道。
傅臣玺这才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有时间,这几天我都会抽出来陪伯父伯母。”
“我爸妈也说在这边呆一段时间,等我们婚礼结束。臣玺,我记得公馆那边的房子是空的,不如就让爸爸妈妈先住进去吧。”
“嗯。”
顾家算是豪门,但毕竟也只是一般豪门,自从顾以宁出国留学后,这边的房子就都卖了,回了当地,未来岳父岳母来了,长时间住酒店也不是回事。
傅臣玺打了个电话让助理安排好顾家的事,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问过舒漾的意见。
第二天,舒漾去找了躺温教授,提起容煜的事,温教授坦然安慰她:“容煜让我推荐人选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你,我教过的这些学生里,你也是最适合的,漾漾,虽然过去了三年,可老师不希望你就此放弃自己的梦想。”
舒漾沉默许久后才哑着嗓音道:“可是老师,我空缺了三年的心理实践,这样接手一个病人是不负责的。”
对她来说,从三年的家庭主妇生活回归到梦想和事业也是需要勇气和时间的。
温教授没有勉强她,而是温声说道:“这样吧,前段时间A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