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中,“咕咕咕”的鸟叫声在屋檐下不停,而不远处闪电声震碎天空。
密屋内。
苏恒单手结印,一圈一圈黑色的光圈漂浮,曲里拐弯的红色字符跟随浮动。
一刻,法结。
梅萍捏着手帕看向苏恒前的案桌,桌上是苏烟与苏阮阮的生辰八字及一撮头发。最重要的不是这个,是中间的一碗黑紫色的水。
苏恒手握匕首,血划入水中,一手捏印起火。
苏烟与苏阮阮的生辰八字及头发烧成灰,融化到碗中。
“呼…”
“法成”
“让人把苏阮阮秘密带过来”
苏恒接过梅萍递来的手帕净手,一边看向眼前的水道。
梅萍起身来到门外,对守在门口的王嬷嬷附耳低语,王嬷嬷余光扫了一眼屋内:“夫人放心,奴午时送去的饭菜中加入了大量安魂剂,保管这会睡得雷都劈不醒。”
梅萍满意勾唇,摆手让王嬷嬷赶紧去把苏阮阮带过来,注意掩人耳目。
“是,夫人。”
王嬷嬷应下,随即带着两位小厮消失在夜幕下。
梅萍看向屋檐外,如棉针一般的雨与时不时被雷劈开爆闪的天空。
喃喃道。
“过了今夜,我儿前途似锦,犹如这雷霆一般响彻抚州。”
……
“哗哗哗—”
这雨没完没了的下。
王嬷嬷最讨厌下雨,尤其是下雨连带的土腥味。
带领两位小厮来到江醒的门外,王嬷嬷斜眼看向小厮,小厮心会神灵,上去一脚踹开了房门。
门开,那股土腥味更浓郁了些,王嬷嬷皱了皱鼻子。
三人径直走向卧榻,昏暗中,看不清东西。但是能看清卧榻上,有一个身影鼓包。
鼓包背对三人。
王嬷嬷一手掰开塌上人的肩膀,在一道电闪雷鸣中,王嬷嬷看清了塌上人的脸。
脸色巨变,王嬷嬷心脏仿佛要跳出躯体。极力压制住恐惧,手做状把塌上的头推了回去。
招手让两位小厮上前,自己不动声色退向门口。
来到门口,王嬷嬷提起衣裙,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个地方。
“啪”的一声,肩膀上明显有只人手出现。
王嬷嬷不甘心闭了闭眼,缓缓扭头看向自己右肩上的手。
这手骨节分明,十分修长。
这要是在平时奉承梅夫人时,定能夸上半天。
但此刻,王嬷嬷嗓子已经吊到高处。
只能再侧头看清身后人。
“王嬷,不是来接我的吗。”
“怎么就急着走了呢?”
清冷的声音响起。
苏阮阮左手拿着白玉簪轻点脸颊,笑看着王嬷嬷,温和的说着。
王嬷嬷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她的人生信条从来都是“你给我一巴掌,我给你递上另一边。”
只要能活下来,熬死谁还不一定。
“扑通——”
王嬷嬷跪在苏阮阮身前,语气尽显谄媚:“大小姐,什么条件都好,只要能让老奴活下来。”
“以后,您就是老奴的主子,那梅氏什么东西,呸。”
王嬷嬷哆哆嗦嗦的说到,余光中瞟见少女身后屋内已经躺下的两位小厮。
身子更是垂下许多。
苏阮阮垂眸看向王嬷嬷,左手漫不经心抛着玉簪玩。
半晌,在王嬷嬷内心已经死过千八百遍中开口。
“那就,劳烦嬷嬷把我带去,你本该要带我去的地方。”
王嬷嬷抬眼看向苏阮阮,不可置信,想到什么还是开口答应,眼神又活过来,精光闪个不停。
…
苏恒手拿粘了符水的丝巾缓缓擦拭剥骨刀,梅萍在一旁盯着二人眼下的阴阳八卦水池,微微出神。
“夫人,待会先将阮阮的灵骨剔下,清理干净现场,再把烟儿带过来。”
“这等血腥画面,莫要过早让她见识。”
“夫人认为如何。”
“夫人?”
苏恒拍了拍梅萍的肩膀。
梅萍回过神,眼神下定某种决心,柔声道“嗯,我明白的夫君。”
“我明白…”
…
“咚咚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是与王嬷嬷约定的暗号。
苏恒转身前往,刚迈出一步,立即停下。扭头温声看向梅萍:“还是夫人前去吧,毕竟是你的人。”
梅萍内心嗤笑,露面的工作都是自己来,不过就是不愿让人瞧见自己恶毒的一面,都到这一步了,有区别吗?
梅萍面带一派和善的样子应下,绕过屏风,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