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打着手电,侧身从苦艾酒身边走过去,走向悬挂在房间中的身影。
皮肤冰冷,身体僵直,死透了。
于是他回头看向苦艾酒,用眼神询问当下该怎么办。
苦艾酒面色不太好,显然这件事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但她很快恢复正常,也走到了尸体旁边。
“这是组织安排的?”波本看了一眼苦艾酒,明知不是仍问道。
“不是。”苦艾酒语气里几乎可以渗出冰来,她只看了一眼尸体后就转移了视线,打量着四周不知道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需要我帮忙吗?”波本盯着勃艮第问苦艾酒,比于苦艾酒,他的态度可以算得上冷漠了。
“不用,你就站在那,什么都不要动。”几声脚步后,苦艾酒的声音从隔间传来,波本回头一看,她已经走进了隔间中,不知道到底是要找些什么。
于是波本开始打量起客厅的情况来。
客厅有几处拖拽的痕迹,波本猜测勃艮第应该是无意识的时候被人勒死,然后拖拽到客厅中央伪装自杀。不过能把一个成年男性吊在房顶,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
但转眼他又在阳台栏杆上找到了摩擦的痕迹。
客厅里的陈设做一个简单的滑轮似乎并不难。看来这个犯人也未必很强壮。他又细细的找着客厅里可能的线索,苦艾酒那边细细簌簌不知道在干什么。
勃艮第似乎不太喜欢他代号所指的酒,高大的酒柜之中没有一瓶红酒,都是些蒸馏烈酒。同时他附庸风雅的搞了个书架,上面放着成套的书籍,有些甚至没有拆开塑封,书籍也多是些晦涩深奥的名著,整个书架整整齐齐,丝毫没有使用的痕迹。
波本对勃艮第没什么了解,只大体记得似乎是个张扬而自负的男人,如此看来大概还有点附庸风雅的暴发户感觉。
他不把这样的人当作旗鼓相当的对手,多少是对自己的尊重。
突然他瞥见过于整齐的书架有一处凌乱。
书架的角落露出了一个小角,他本以为是什么书没有摆好,蹲下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张相纸。
于是他没有犹豫,抽了出来。
手轻轻抖了一下。
这张照片波本再熟悉不过了。
就在前不久田纳西给他送来这张照片,他无数次看过这张照片,照片上桥本加代的脸他闭上眼睛就印在脑海里。
“你在干什么?”苦艾酒的声音突兀地出现,随之而来的是枪械的细微摩擦声。
波本闭了下眼,不慌不忙转过身去,笑意吟吟地抬起双手,手上除了手电什么都没有。
“你太敏感了,苦艾酒。”波本说,“只是欣赏一下这家伙喜欢看的书罢了,没必要拿着指着我。”
苦艾酒于是把枪放下,但还是不甚信任地看了他一会儿,但最终没说什么。
“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波本见枪口移开,施施然放下了手,腰间别着的枪和照片硌到了他的侧腹,但他似乎是感觉不到。
苦艾酒皱了皱眉,又扶着太阳穴按了按:“没有,或许是件根本不存在的。”
“那我们现在?”
“离开,这里的后续调查会交给能帮上忙的人。”苦艾酒上下打量了一下波本,示意他先行一步。
波本走在前面,苦艾酒紧随其后,两人一路默不作声回到车里。
苦艾酒抽出一支香烟,又递了一直给波本。波本笑了笑:“我不抽细烟。”说着从驾驶座侧面掏出一支烟来,点着了火,又把打火机递给苦艾酒。
“今天来是为了调查他是不是FBI?”吸了一口烟气后,波本率先开口。
苦艾酒并不意外他推测出来:“是,朗姆怀疑他。”
波本嗤笑出声:“那他还真是太忙了,怀疑的人够多的。”
苦艾酒往车外弹了弹烟灰:“老鼠太多,总得有人操心着,琴酒最近忙着处理别的事情,所以只好让朗姆代劳。”
波本烟只抽了一半,随手掐掉了,然后又打着车子,问苦艾酒接下来去哪。
苦艾酒拿着手机发了几条信息,然后懒懒地抬眼,想了想,然后说:“送我回家吧,今天到此为止,看到的所有都最好忘掉。”
“我没那么多闲时间对所有东西都感兴趣,”波本瞥了一眼她,“不过说起FBI,我还在追查之前的那个卧底,这事如果和那个人有什么关系,还是要麻烦你给我说一声。”
“之前那个……黑麦威士忌?”苦艾酒像是才想起来,“那个讨人厌的家伙活的真是难得的久。”
“确实。”波本煞有介事地点头。
“说起来……黑麦威士忌和勃艮第倒确实有点关系。”苦艾酒摁灭了烟,回想道,“勃艮第之前追求一个女孩追了很久,结果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被黑麦拐走了。”她对一个死人也丝毫不留情,可以说有些幸灾乐祸地嘲笑:“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