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 , 而是他的故人之孙 。
可在眼见这样一出场面的同时 , 刘仁轨既觉荒诞 , 又不免去将其与此地官员对他做出的言路封锁相比 。
这张尚且年幼的脸上展露出的光华气度 , 也分明是担负起责任的样子 。
他很难不愚到公主当年所陈述的宏愿 , 她说太子为人过于仁善 , 需要有人从旁协助提点 , 她作为太子的妹妹 , 自然要尽到这个责任 。
而今又恰逢陛下头疾顽固 , 皇后协助打理政务 , 太子却并未参与到政事之中 ,
只在修编文学典籍 , 那么一一
府兵制的代代积弱更进一步地发展下去 , 到了太子登基之时 , 当真是他能够狠下心来解决的吗 ?
与其拖延下去 , 还不如将其先告知于公主 。
不管能否在这几日间寻求到一个解决之法 , 这起码也能算是用另一种迂回的方法来 “ 上达天听 “ 了 。
反正 , 他如今已知道了安定公主的到来 , 要愚防备她做出更危险的事情 , 总比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阻拦她行动容易得多 。
刘仁轨摸了摸胡子 , 在心中权衡了一番 , 最终还是答道 :“ 若公主愚知道的话 ,
臣自当告知 “
李清月满意了 。
能开这个口 , 后面的事情就要好办得多了 。
只是连她都没想到 , 在刘仁轨口中说出的实情 , 远比她想象的 , 还要惊心动魄得多 。
当刘仁轨停止了陈述后 , 李清月不免沉默了一阵 , 方才问道 :“ 他在您面前自残 , 难道真的不怕被当场斩杀吗 ?“
不是人人都能如刘仁轨一般 , 在那等惊变面前依然精准地判断出 , 对方到底对他有没有杀意的 。
也但凡他如同那巡营士卒所想 ,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 , 干脆不将人给救回来 , 此人便又有一次性命不保的危机 。
“ 不对 , “ 李清月在说出这话的时候 , 又忽然意识到 , 自己这个说法不对 ,“ 他早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 “
若他能成功逃走 , 那自然最好 。
若不能 , 那么对他来说 , 结局也不过是比提前远征早些死掉而已 , 甚至还能埋葬在故土之地 。 可如果他赌嬴了 , 能用流放或者自残的罪名接受审判 , 他便可以趁机
质疑这些针对于府兵而设立的法令 。
只要能多让一个人听到他愚要传达的声音 , 那么他的行动就不算亏 。
反正 , 最坏的结局已经在他兄长的身上给出来了 。
“ 所以若公主是我的话 , 您会怎么办 ?“ 刘仁轨认真地发问 。
他原本想要将这个逃兵交到州府囚牢之中 , 等到那封奏报送达洛阳 , 得到陛下的回应之后对他做出判决 。 然而如今奏报没能送出 , 青州长官又只想着要将这件事先给压下去 , 吃准了刘仁轨挂心对岸战事 , 不可能延期出发 , 这个逃兵他就不能交出去了 , 只能暂时关在军营之中 。
近来营中其实也隐约传出了些流言 , 让刘仁轨不得不增强了营地的戌防 , 以免有人觉得其中有漏子可钻 , 趁机逃亡而走 。
可这显然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 , 也让他陷入了青州刺史希望看到的进退两难 。
不知道公主的话能不能给他带来一点启发 。
李清月沉思了一阵 , “ 考师对那逃兵的应变 , 已经是大多官员所不能及的稳重和仁善了 , 只是您心有顾虑又有底线 , 这才被人所拿捏 。“
俏若刘仁轨的官职再高些 , 或者背后明确有着陛下皇后撑腰 , 青州当地的官员都绝不敢以这等方式限制他的言路 , 以便维护自己的利益 。
可如今却是缺了一口力气 。
听出她的语气不妙 , 刘仁轨连忙提醒道 :“ 你别想着暴露你的公主身份来为我撑腰 , 这其中涉及的麻烦事不少 。“
“ 我知道 , 我才不会随便给阿娘惹麻烦 。 “ 李清月摆了摆手 , 示意自己没那么蠢 , “ 而且一个公主的话到底有多少分量 , 我心中也有数 。“
制度的改革绝非一蹴而就 , 尤其是这种已经沿用了几十年的制度 。
李清月也没这个资本跳出来说什么官逼民反 , 那只会让旁人知道 , 得势不久的
皇后殿下有一个相当拈不清的女儿 , 在远征高丽 、 平定百济这样的大事面前横加招阻 , 折腾得各方都不满意 。
到时候遭到责怪的不会是刘仁轨 , 而会是皇后 !
“ 我是在想 , 老师能不能用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