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高位上的皇子们,也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扫视向女子方位。
在一众莺莺燕燕里,只有云惊凰穿的是一袭黑色衣裳。
就像是一只黑仙鹤,误落百花争艳的牡丹园,独特而别树一帜。
帝长渊往常最先看的人是云京歌,可今日,他目光最先顾及的,却是那抹黑色的身影。
今日的她清冷得更加出色,让人更有征服欲……
而他身边的太子帝骁,却看着云京歌就移不开眼。
那雪白莹透的肌肤,优雅端庄的身段,不愧是东秦第一美人!
不知这样的女子在床上……
短短一瞬,所有人皆心思各异。
伴随着太监一声高亢的喊声:
“落座!”
所有人纷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最前方的皇家人,其下男坐一边,女一边,又分别根据身份的高低排序。
云惊凰被冯凌儿拉着刚坐下。
“惊鸿神督可在?”
帝高祁那威严的声音忽然抛出。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全数落向云惊凰。
云惊凰表现出了一分刚入官场的紧张,但九分是从容不迫的恭敬。
她起身走到前方,对着高位的皇帝拱手行礼:
“微臣参见皇上。”
在座的文武百官很多,可全场只有一个女子,能用“臣”这个字。
所有人盯着她打量,试图了解这一突然冲入官场的黑马。
只见她站在那里行礼,一袭黑衣,气质从容有度,干练不亢。
绝!
世间竟有女子如此,单是往哪儿一站,就有巾帼不让须眉之气。
帝高祁居高临下地看她,也称赞:
“不愧是连傅御史也举荐的人,不愧是我们东秦国的福祉。”
他夸赞着,但没有第一时间让她免礼。
云惊凰清楚,这是帝高祁一种变相的施压。
是要告诉她,哪怕她平步青云,但始终只是一个需要卑躬屈膝的臣。
但帝高祁拿捏得刚刚好,夸赞过后,又吩咐:
“惊鸿神督不必多礼,朕今日是特地为你办的庆功宴。
你独一无二,无需坐下位。”
他看了德公公一眼。
德公公立即喊:“赐座!”
太监们抬了个座位前来,放在女子席位的最前方。
还与女子席格开一米的位置,显得独特而尊荣。
云惊凰心底叹,不愧是帝王。
有压有赏,是要无声的彰显皇权。
皇权可以让人卑躬屈膝,也可让人青云直上,锦绣荣华!
她心底千回百转,表面却是恭敬行礼:
“谢皇上隆恩。”
她走回去坐下。
在她下面是京中所有女子,全排在她后面。
在她对面就是四位国公,除了辅国公,冯太师外,还有另外两位。
他们全是曾经帮着帝高祁、乃至先皇匡定天下之人。
虽个个身形不一,但一看皆有久浸官场的风骨、威严。
云惊凰一眼看到了傅老爷子。
七十多岁的年纪,身着深蓝色锦袍,庄重中又有老者的慈祥,和蔼。
一看就位高权重,光鲜亮丽,气质矍铄,可他的头发已全白了……
云惊凰手指不着痕迹的微微一缩。
这是她的外公,撑起辅国公府的人。
外公很喜欢女儿,与外婆生下两个舅舅后,总算生下了娘亲。
生女后,便不再舍得让外婆再受苦。
他把傅瑜君当做掌心宝,真真的捧在手心都怕摔着那种,甚至还抱着傅瑜君上过早朝!
人人皆说,往他辅国公府的门上吐口水都没事,但谁敢说傅瑜君半句不是,他能提着刀去与人拼命。
可惜他万般宠爱,千翻考核,还是没有看透云震嵘的虚假。
云震嵘出轨赵如蕙那次,傅老爷子将云震嵘打得一百多鞭子,差点要了他的命。
但云震嵘上演跳池塘、加上傅瑜君的求饶,他到底是心软了。
后来没多久,母亲傅瑜君与外公的门生睡在一起……
要不是种种局势加起来,他绝不会同意云震嵘再娶陈之蔷!
但整个辅国公府的人都不知道,一切全是云震嵘的算计……
云震嵘能从一个寒门学子,成为丞相,其中卑劣手段丝毫没弱于赵如蕙、云京歌!
可怜了辅国公,捧在掌心的娇娇女被害得瘫痪在床,还全然不知……
将所有宠爱全数给云京歌,也不知道那并不是他真正的孙女……
前世外公到死都不知道云京歌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