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嵘也看了傅圣礼一眼:“七侄,你那些礼仁在云惊凰这样的人跟前不管用。
因材施教,也该因人施法!
我云震嵘绝不会因为她是我女儿,就包庇她的任何恶行!”
就因为他这样的正直,也一直将云京歌和傅瑜君放在首位,这么多年来不允许二房三房欺负云京歌、傅瑜君,才得到傅家人的信任支持。
傅圣礼还想说话,可傅老爷子也厉声道:
“她的母亲既然敢带走京歌,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她自然该承担!”
京歌安全,他们辅国公府不会动她一根头发。
可京歌若是不安全……哼!
傅老爷子盯云惊凰一眼,胡子都翘了翘。
云惊凰就那么被丢在马车角落,想着事情的她安安静静。
由于山路崎岖,马车晃动。
铁链磨来磨去,在她两边手臂磨出了很多血痕。
可马车里,除了傅圣礼,没人再正眼看她一眼……
“轰!轰隆!”
天幕不时响起雷鸣。
起大风了。
风哗哗地刮着,吹得路两旁的树木群魔乱舞。
一场大雨似乎随时会垮塌下来。
另一边。
一辆低调的马车在偏僻无人的道上加急行驶着。
马车内,云焕天伤口本就没有复原,由于马车的晃动,舟车劳顿,他伤口传来十分明显的疼痛感。
他想叫停,可气氛十分紧张,赵如蕙还在给云京歌处理伤口,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严厉。
他什么也不敢多说,只能任由马车在黑暗里不断前行。
“咵嚓!”
忽然!一道巨大的惊雷声响起,整个天幕都被闪电照亮。
紧接着……
“哗哗哗!”
一场倾盆大雨垮塌而下,整个世界顿时笼罩在暴雨之中。
本来漆黑的夜路可见度更低。
宋嬷嬷被淋得眼睛都睁不开,只能说:
“夫人……暂时怕是走不了了……”
此刻的马车里,也是狂风骤雨。
猛烈的风呼呼呼地吹着,卷着暴雨飘进来。
赵如蕙和云焕天、云京歌三人的身体在短短片刻就被淋湿。
哪怕赵如蕙想挡住窗口护住他们,也无济于事。
再一看天色,此刻已是半夜。
她们离京城已有近两百里的距离,走得还是僻静无人的荒道,应该不会被人追上。
况且……
那人有过回话,说会安排人来接应他们,很快就会带他们一同离开!
赵如蕙权衡一番后,说:“先找个地方躲雨,待雨停后再去寻人汇合!”
“是。”夏宋嬷嬷淋着雨,也极力驾驭着马车辨别道路。
又赶了半个时辰的路,才总算在一山脚下看到一个破败的观音庙。
那庙子只有一尊巨大的观音石像,只是到处破破烂烂,全庙多处还在漏雨。
宋嬷嬷停下马车:“夫人,怕是没有更好的地方了,只能暂时在这儿将就将就。”
赵如蕙到底是吃过苦头的人,只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就道:
“就在这儿。”
她对云焕天说:“焕天,快,帮忙一起扶着京歌下去。”
云焕天自己伤口都疼得半死,那雨还从外面不断飘进来,把他淋成落汤鸡。
他不禁抱怨:“要扶你扶,我才不扶她这种巫婆!”
“焕天!听话!”赵如蕙难得吼他。
云焕天从没见母亲对他这么凶过,他其实想发脾气骂人,但现在雨太大了,也不是骂人的时候。
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下了马车,去帮着拽扶云京歌。
可云京歌身上的伤实在太过严重。
因为伤口在监狱中没有处理,处处都在流血、流脓。
再被雨水一泡,全身纵横遍布的伤口渗出大量鲜血。
“啊!”
赵如蕙和云焕天一扶,云京歌就发出疼痛的尖叫声。
“娘……我疼……我好疼……”
“轻点!焕天!再轻点!”
赵如蕙只能不停叮嘱云焕天。
云焕天心里烦死了。
他站在马车旁边淋着大雨,水从头发一直哗哗哗地滴着,让他视线都看不清。
“娇气!麻烦!”
他暴怒地骂了句,才不管赵如蕙的叮嘱,硬是将云京歌从马车里扯下,往自己腋下一夹。
就像是夹个破布玩偶一般,硬生生将她拖拽进观音庙。
“啊……啊啊!”云京歌疼痛的叫声不绝于耳。
赵如蕙急追在后面,大声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