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
伴随着帝王的命令,容稷很快迈步走进来。
还是一身白衣锦服,肩处有立体银色纹辉,半数发丝也盘于银色发冠中。
看似少年将军,却又有股皇族才有的矜贵清冷,如琼枝玉树。
毕竟曾经的他,也是一国太子。
帝高祁看到他时,眸色微微深了深。
而容稷看到大殿之中这么多人,有些惊。
他先行礼,尔后才道:“皇上,微臣所报之事,需摒退左右。”
他尤其看了云惊凰一眼。
帝高祁曾经吩咐他跟踪云惊凰,盯着云惊凰一些。
并且要他们镇南军势必多盯着帝懿的一举一动。
现在说要摒退,定然是有所重大发现。
帝高祁却道:“无碍,在场全为朕之近臣,忠良之辈,你可直言。”
容稷皱了皱眉,似乎有些迟疑。
但还是禀告:“这段时日来,镇南军一直监视战王,确保其未出赢宫半步。
但每日战王会入养粹殿中,朝暮不曾出现,还令玄虎、苍伐守在门前。
臣等无法窥探分毫。
再想到今日发生之事,臣担忧战王是在殿内……”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已足以让人浮想联翩。
关上殿门,让人和玄虎守着,不让任何人入内。
还每日都在里面,是在制造军火,还是在筹谋什么……
帝高祁脸色凝重如阴沉的天。
傅云燃见过云惊凰与帝懿的感情,知道自己这个妹妹喜欢帝懿。
他不由得上前道:“崇拜归崇拜,但战王若真做出动摇国之根基、谋朝篡位之举,那不也会连累我妹妹?
我傅云燃第一个不放过!
皇上,请你准许臣带人进去搜宫!定能搜出蛛丝马迹!”
“不可!”
傅崇坚连忙上前道:“皇上,战王带兵作战十几年,若其真要谋事,其心思谋略恐怕非常人所能及。
他怎么可能给其留下蛛丝马迹?
臣认为唯一之法,便是让凰儿留在赢宫,想办法窥探一二。”
“不!我才不要!”
云惊凰生气极了,甚至提着她的小裙摆,“噔噔噔”地就跑上高台。
跑上帝高祁所坐的龙椅位置!
傅家众人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凰儿!”
傅崇坚还试图叫住她!
可云惊凰硬是跑上去,蹲在帝高祁身边,拽住帝高祁的手臂道:
“皇上,我不要留在赢宫,一点都不想留在那里!
你刚才说过的,无论我想嫁给谁都可以。
我就想嫁给太子,做太子妃!君无戏言!
我这么笨,什么都不会,哪儿做得了什么细作?怎么监视得来人?”
皇帝垂眸,看了眼没大没小的云惊凰。
那满脸都是骄横跋扈,毫无一丁点规矩。
这样的草包,的确不像个细作……
谁会想到一个纨绔草包,会是他安排的细作?
云惊凰又晃了晃文皇的手臂:“皇上,换个人进赢宫嘛!这天底下比我聪明的女子多的是。
你刚才说的话可要算数,你要为我做主,不能听我外公的胡言乱语!
而且你们不是说什么君无戏言?皇上要是说话不算话,就是狗……”
“凰儿!”
最后一个字的音节她只吐了一半,就被傅崇坚立即打断。
天知道他心脏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但帝高祁却摆了摆手。
“哈哈哈!无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朕看这傅家千金被人调换,也未必是件坏事。
若没有跟赵氏长大,怕是养出与你们一样迂腐之人,哪儿来这活泼浪漫的小女娃?”
丞相府千金,与辅国公府唯一在意的女子,养得这般愚笨,对他而言完全是好事!
帝高祁像是真的被逗乐了,哈哈大笑着拍了拍云惊凰的手:
“你叫惊凰是吗?朕以后就这么唤你。
你说得对,君子一言九鼎。
只是如今朕那太子刚犯了错,还得闭门思过、好好教训一番。
这几个月内,朕打算好好罚他,怎么还能让他大婚?”
他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
“你先在赢宫再住一段时日,待事情完成后,朕自会将你赐婚于太子。”
到那时她还是否活着,未必可知……
云惊凰却像是看不到帝高祁眼底深处的杀意,满眼升腾起亮晶晶的光泽:
“皇上,你说的是真的吗?
只要我在赢宫再留一段时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