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动不动就陷入这样的思想漩涡的时候,那仅有的几个晴天已经消失殆尽,接着是连绵不断的秋雨,由于屋顶年久失修,竟然有好几处都漏雨了,一时间我连连哀叹自己的命运。
我再次想到了鲸脑,想到了手记,假如我全部完成任务会是怎样的场景,难道我真的仅凭这几个故事就能一举成名吗?虽然我今年才开始长篇小说的创作,但想到自己的写作历史足足有十年,在这十年,无论我怎么努力,坚持自己的风格,还不是籍籍无名,想到此我不禁开始怀疑自己。
现在我唯一逆天改命的机会似乎就是搜集完剩下的碎片,完成任务,一想到此,我疯狂在脑海中呼唤鲸脑,我不甘心,不甘心啊。
透过天窗能够看见隐隐的闪电,那团沉重狂暴的云似乎要从脆弱的屋顶钻进来,接着是隆隆的雷声,裹挟着一阵剧烈的狂风吹得门窗直响,那些气流趁着墙壁门窗地上的缝隙钻进来,变成如利剑般的水汽,我还听见瓦片卷飞出去,掉在地上的声音,这疾风骤雨像是要将整座老宅掀翻,我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景象,只能本能般的将身体蜷缩在床上。
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老房子坍塌了,那是平静的如同冰面的内心出现一丝裂纹,接着裂纹扩散,整个坚固的冰面坍塌下去,我陷入到无限悲伤的逆流中,再也爬不起来。
突然间,在狂暴的雷声中,我的电话响了,我记得自己从来都是将手机静音的,铃声越来越响,渐渐盖过隆隆的雷声,现在我的内心极度孤独和惶恐,真的想和一个人说说话,哪怕是诈骗电话或者推销电话都可以,我只求对方是一个活人就足够了。
当我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时,心头一喜,此时就像抓住了一棵救命稻草,而那个人也是我经常会想起的人。
“大叔,最近还好吗?”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甜美的声音,一瞬间将我心头的坚冰融化。
“我,我回家了!”我盯着手机上的名字,想了半天才挤出这几个字,此时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今天下了好大的雨呀, 你家也下雨了吧,我听到了好大的雷声!”
“是啊,好大的雨!”
“对了,都过了快半个月了,你那边怎么没有故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也许现在没什么有趣的事儿吧。”我叹气着说道。
“不啊,你可是雨神啊,在雨天你难道会没故事?”
“不知道为什么,我现在感觉脑子很乱...”
我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又想告诉她目前的境况,但又怕对方嫌弃我是一个负能量的人,我突然有些说不下去,只能在电话中尬聊。
霎时间,像是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这声音不是雷声,是什么东西垮塌的声音,让我的心脏剧烈的狂跳起来,我在心中暗自祷告——千万不要是房子塌了啊!
我紧紧抓住电话,就往卧室外冲去,急忙环顾四周,客厅并没有事,仍旧在漏雨,但是大门紧闭着,为什么屋子一下子亮了许多,我小心推开另一个卧室的门,竟直接走出门外,一阵狂乱的风几乎将我卷走,因为这个破败不堪的房间已经轰然倒塌。
那密密麻麻的雨点顺势砸到我头上,还有房间倒塌后的烟尘在飓风中被吹进了我的鼻腔,我忍不住剧烈的咳嗽,眼泪哗哗冒出来。
“大叔,你怎么了?”听到手机里的声音,我这才意识到还没挂电话。
“没事,只是雨下太大了,我还有点事,先挂了!”此时的我已经全然没心情和她聊天,我的内心即将崩溃,这个我从出生下来就一直存在,伴随着我童年,青春期以及青年时期的房子竟然在我面前眼睁睁塌了一半,剩下的部分恐怕也岌岌可危。
“等等,我有话对你说!”她的声音变得清晰而坚定,就在我即将按下挂断键的时候。
“你要说什么?”在狂暴的雨中,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想-你-了!”这四个字在鹤唳的风声中异常清晰,就像一股暖流流淌在我心间,仿佛在我已经大出血的动脉上及时的缝上了一针,止住了喷涌的鲜血。
“你,为什么,这么说?”我的心像要从无尽的悲伤中挣脱出来。
“快回来吧,我想见你!”她似乎有意重复着刚才的话,就像害怕我听不见的样子。
我看见那残垣断壁垮塌的废墟,突然笑出了声,接着是肆意的狂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竟然有人说想我,还是这样一个可爱美丽的人儿。
“好,过两天我回去!”
挂了电话,雨渐渐小了,风也变得温和,此时的我已然全身淋湿,冰冷,只能等着暴雨过后收拾残局,这同样也预示着自己将无家可归,再无退路,我战战兢兢在房间里度过了最后一晚,第二天天气放晴,母亲回来了,商量着对策,最后的办法只是将有价值的东西搬去外婆家放着,这里自然是暂时不能住人,另外半边屋子恐怕也不是很稳固,住进去可能危险,我想要修房子,却听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