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直接绝了李幕单的后路。
他咬紧牙关,愤恨地望着季桑宁。
愤恨之余,又有隐藏不住的惧意。
她真的会杀了他。
“疯批,你如此对我,你就不担心你师父被杀吗?”
他恶狠狠低声咆哮。
像极了气急败坏的公鸡。
季桑宁笑意收敛了几分,收紧了绳子,走近李幕单。
“呵呵,呵呵呵,季桑宁,你识趣的话最好放开我,别忘了你师父在谁的手里。”
“我师父若是死了我自然会给他收尸。”
毕竟这是她当初的承诺。
他们师徒俩一向‘师徒情深’。
“但是你,就要遭老罪了。”
“我会,十倍,百倍,还在你身上,想试试吗?”
季桑宁踮起脚,目光天真又歹毒。
好像是在和男朋友撒娇的女孩。
李幕单还挂在嘴角的嘲讽笑意瞬间消失,上下嘴唇都抖动了起来。
她......
“疯子,你真是个疯子。”
季桑宁轻哼了一声:“笑啊,你怎么不笑了?是生性不爱笑吗?”
李幕单还笑得出来个der,整个人就跟得了帕金森一样。
恐惧地望着季桑宁。
“哼。”
她冷哼。
拉紧绳子下山咯。
下山后,去服装店给自己换了一身装备。
帽子口罩都戴得严严实实的,才朝着归墟道观的方向去。
从这到那边,只能乘坐大巴。
车站人来人往,大家都目光怪异地望着一个捂的严严实实的女孩拉狗似的拉着一个穿着怪异的青年。
以防被人看出异样,季桑宁斥巨资给李幕单买了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从外面看,看不出李幕单受了伤。
就算看出这对组合行为举止十分怪异,但当今社会大家都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行为准则,竟然没有任何一个人上前询问。
被这么多人围观,李幕单甚至没有一个口罩遮羞。
这种目光凌迟让他心梗,想吐血,恨不得当场死掉算了。
在季桑宁和李幕单乘坐大巴,去往归墟道观之时,晏玄等不到季桑宁,也去了云山。
却没有发现季桑宁的踪迹。
唯有他的棺材盖被人打翻了。
山顶上,大雪覆盖了打斗的痕迹。
但他依稀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只不过,那并非是季桑宁的鲜血。
晏玄抓住一只游荡的孤魂野鬼,询问了一番才得知是怎么回事。
“归墟道观?我们要去帮小宁宁吗,晏玄大哥?”
“两天前的事情,她现在只怕已经到了归墟道观了。”
晏玄淡淡说道。
“那些人以玄空师父威胁桑宁,只怕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桑宁去赴宴。”
慕白脸上难得露出了怒意。
这些人真是无耻又卑鄙。
还是修道之人呢。
竟然以亲近之人逼迫一个小女孩。
关键是,他们还知道特意避开,不让晏玄大哥知道。
想必也是忌惮晏玄的实力。
又狗又猥琐。
“走吧。”
晏玄淡淡落下两个字。
而季桑宁,已经到了归墟道观道门之下。
“上去吧,你师父就在道观之中。”
李幕单冷冷说道。
远远望去,这座道观好像是一副冰天雪地里的画。
白雪之中,香火缭绕。
宁静美好。
只可惜,在这副美好的表象之下,是爬满了驱虫的褴褛。
是见不得光的贪婪。
“好一个,归墟道观。”
她要让它成为真正的废墟。
“归墟道观里,有三位得道道长,其中包括我的师父李师行。”
“而今香火不断,受世人敬仰。”
“而你和你师父,不过是被道门排斥在外的一脉。”
“很快,你就会知道,你的手段,在我三位师长眼中,不值一提。”
李幕单面带不屑地望着季桑宁。
他的眼中,至始至终没有对龙首戒指的贪婪。
甚至未曾提过一嘴。
这人就是个纯粹的愣头青,一心以师门为尊,目中无人的傻逼罢了。
“再华丽的华服,上面爬满了虱子,那也是一件令人恶心的垃圾。”季桑宁说道。
“你......你凭什么侮辱我的师门?”李幕单反应过来后,怒视着季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