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真快啊,眨眼的时间,我的女儿都要嫁人了。”应家大夫人沈绫满眼爱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儿,“三日之后就是你成亲的日子了,紧不紧张?”
应卿心此时正在梳妆台前试戴大婚之日的凤冠,听到母亲这样说,登时脸颊绯红,小声说道:“不紧张,修远哥哥,他待我很好。”
沈绫笑笑,走上前来挽起应卿心的一头乌发,温柔道:“出阁之前,让为娘再给你最后梳一次头发吧,以后嫁到别人家可千万要记得端庄稳重,切忌像现在再这样任性了。”
沈绫话语间满是温柔和不舍,应卿心禁不住红了眼眶,抱着沈绫的手撒娇道:“娘,就算我嫁了人,也永远是娘的女儿,我今天要和娘一起睡!”
“都多大的人了,还要这样赖着娘,说出去多让人笑话?”沈绫虽然嘴上嗔怪,但也是抱紧应卿心舍不得松手。
母女二人相拥入眠。
三个时辰之后。
“咳咳,心儿,心儿!快起来,着火了!”
应卿心被沈绫虚弱的叫喊声,以及浓烈的烟熏味给惊醒,入目四处皆是骇人的火舌和浓重的白烟。
“走水了,走水了!”屋外已经是人声鼎沸。
“咳咳,娘,我扶你走!”应卿心忍受着强烈的头晕,拽起沈绫,挣扎着翻身下床,但手脚皆是无力,母女双双摔倒在地上。
“心儿别怕。”身形矮小瘦弱的沈凌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把应卿心拽到自己的背上,十指死死扣住石板,一点一点的往外爬。
“娘!娘!快来人啊,救命啊!”应卿心哭嚎着,“谁来救救我们!”
火舌已经舔到了手上,在门口粗壮房梁掉下来的最后一刻,应卿心被沈绫猛地推了出去。
“娘!!!!”
应卿心的眼睛已被大火灼烧的看不清东西,她眼中最后的影像便是沈绫被房梁压住,用极其遗憾又眷恋的眼神看着她,然后渐渐被熊熊大火火吞没。
应卿心失去了意识。
三年之后。
阳城首富应家上下张灯结彩,一副红火热闹之景。
一外地游子好奇打量,冲着身边路人问道:“大哥,这家府上是有何喜事?好大的排场。”
路人笑言:“兄弟,外地的吧?今天可是首富嫁女的日子,能不阔气吗?”
另一人插嘴:“可是几年前着场了大火的那个应家?可我听说他家那个女儿不是瞎了,婚约作废吗?”
路人摇头:“瞎的只是他家大女儿,如今要嫁的是三女儿,这三女儿可受宠的很,虽说是庶出,可你们瞅瞅,这阵仗堪比嫡亲啊!”
又一人过来凑热闹:“那是当然,首富千金嫁御史之子,一个财大气粗,一个家世显赫,听说只要上门说句吉利话就有彩头拿,走走走,咱们也去讨杯喜酒吃!”
“走走走!”几人用力挤进门口熙攘人群,消失了。
应家一偏僻后院。
“呸,真他娘的晦气,满府上下都去吃三小姐的喜酒了,怎么偏偏我要在这里看着这个瞎子。”一仆人狠狠啐出一口,嚷嚷道,“今天是个大日子,你老实点啊,可别跑出去给我找麻烦!”
庭院深深,依稀能听到远处热闹欢腾之声。
檐下呆坐着一女子,正是曾经的应家嫡女,应卿心。
只是她此时头发脏乱,脸上满是脏污,身上的衣服也是很久没有打理过的样子,什么都看不到,也好像什么都听不到,半点没有曾经的富家千金的样子。
直到听到“喜酒”这两个字才有了些许反应。
“成亲……”她喃喃道,“原来,都已经三年了……”
应卿心先是发出狂乱的笑声,随之痛哭出声,随手捡起手边不知道什么东西,就往地上砸去。
那仆人被吓了一跳,跳着脚骂:“你发什么疯啊,还真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小姐?”
仆人骂骂咧咧的走远了些,“什么富豪千金啊,我看是野狗一条!”
应家门外,望不尽的迎亲队伍已经吹吹打打的到了门口,队伍之首的严修远身着大红喜袍骑在高头大马上,一幅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样儿。
虽说有成亲之前新郎新娘不可见面的说法,可那严修远向来是放荡不羁的出了名的,只见他从马背上潇洒跳下便直奔新娘屋子,留下众人背后哄哄笑起。
大夫人王芝桃正忙着给女儿应莺柔收拾裙摆,那一身大红喜服用金线刺绣,缀之以大大小小的海城明珠,华丽无比。
应莺柔瞧见推门而进的严修远,忙用喜帕遮住半张脸,露在外面的眼睛眼角带红,娇羞含水:“修远哥哥你怎么进来了?这不合规矩……”
严修远被应莺柔这羞涩样子勾的失了魂:“哪来的这么多规矩?我只知道柔儿你今日漂亮的很,我非要早点看到不可。”
王芝桃见两人蜜里调油的样子,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