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府内,徐清阳换下被汗水浸湿的服饰,赤身走进浴桶之中。乏累的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舒适感瞬间传遍全身,花瓣铺在水面上,淡淡的香气传来。
墨儿把衣服收拾好,将徐清阳洗澡后需要穿的衣服挂在架子上,在衣服的底部点燃了香炉。
香菱站在徐清阳身后,轻轻揉捏着肩膀。一左一右两个侍女,轻轻为徐清阳进行擦拭。
几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一柱香后,徐清阳出浴。换上被熏的香喷喷的淡绿色的襦裙,坐在梳妆镜前。
香菱为其淑了一个简单轻巧的发饰。
这时门外有人来报,“姑娘,家主请您过去,一同用膳。”
此时徐清阳已经梳好了头发,淡淡地回应道,“嗯,跟祖父说,我这就过去。祖父还叫了别人么?”
“家主只叫了姑娘一人。”
徐清阳起身,墨儿端着托盘上前,香菱从托盘上分别拿下玉佩,香囊系在腰间。
“姑娘今日去家主处用膳,奴婢可还需准备些糕点给姑娘备着?”
“准备些吧,一会儿让墨儿陪我去,你去找三哥帮我打听打听,萧家小姐得了什么隐疾,以免下次见到是会多有冒犯。”
香菱起身,“是。”
徐翟自知自己年纪大了,吃饭的口味和喜欢与年轻人相差太多,所以已经不和别人一起进食,只是偶尔会叫个人陪自己来吃饭。
前年徐陵有意为徐翟身边配个年轻貌美的侍女,若是喜欢,也可收了。偏偏徐翟洁身自好,还把徐陵骂了一顿。
自此,徐翟身边再也没人安排新人,伺候起居的也都是男子。
之后没多久,徐翟就自请辞官回家养老,萧鼎允许,却不许回老家,因为他偶尔还要召徐翟进宫下棋。
从那之后,徐翟就过起了世外桃源般的生活,免了儿子孙子的请安,不召见不许打扰。
嘉竹轩的竹子一年比一年旺盛,竹笋在徐翟的努力下,已经够几个孙子孙女的量。徐翟又在后院开了一块菜地,他和手下的几个小厮,日日耕耘,丰收时已经可以自给自足了。
一扇门相隔,宛若两个世界。
徐清阳在此走进嘉竹轩时,参天的竹林遮挡了大片阳光,只有点点斑驳能透进来,实在是乘凉的好场所。
“清清来了。”
听到声音,徐清阳看过去,差点没认出来。
只见徐翟穿着一身白色的长衫,头发有些凌乱,手里拿着镐头,上面的泥土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头上点点汗珠,胡子也有些连在一处了,面色红润,应该是刚忙碌完。
“祖父,您在忙些什么呀。”
徐翟将镐头递给身边的小厮,徐清阳跑过去搀扶着徐翟,祖孙俩人有说有笑地走进屋。
“后院不过几日没清理,就生出了许多杂草。我和阿大就去清一清,那孩子做过农活,动作快得很。”
徐翟为了方便记住每个人,给每个人都起了很好记的名字。
徐清阳转头看了看阿大,夸奖道,“能让祖父称赞,定然是个不错的人。”
“清清今日你可有口福了,祖父准备了竹子饭,我这几日吃着很不错,就先叫你过来尝尝。你父兄他们都还没有这口福呢。”
“难怪,孙女一进来就闻到一股子香味。”说着徐清阳忍不住朝外边看去,“祖父这闲云野鹤的日子真是让人羡慕,难怪孙女看您面色红润,气色比父亲都要好。”
徐翟被说的哈哈大笑,“清清说得对,祖父这叫想的开。走吧,我们去吃饭。”
徐清阳跟在徐翟身后,没有主位,两人就围在一个四四方方的石头前,席地而坐。竹子为盘,装了不同的菜色和主食,再配眼前的美景,好生自在。
“清清啊,在祖父这儿,不必拘礼。咱们爷俩,就好好吃个饭。”
“难怪祖父平常都不让我们过来,原来是怕我们妨碍了您的生活啊。”
徐翟夹了一大块肉,放进嘴里。直到咽下去,才回道,“你父兄大好的仕途,没必要为了我这么一个糟老头子劳心劳力。小四现在也很有发展,能得到萧丛的指导,以后也会是一员虎将。”
徐清阳听后才明白徐翟的用意,“那祖父就不觉得一个人在这儿孤独?”
徐翟听后指了指周围,“嗯,他们,谁不是人啊。这么多人陪着我,我怎么会孤独呢。”
两人吃完饭,已经月出东方。徐清阳离开时,见到香菱拿着披风一直等在外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出了何事?”
香菱一边回话一边把披风给徐清阳披上,“姑娘,奴婢等到三公子回府,问过您交代的事后,回到院子见您未归,就想着带着衣服来,免得您着凉。”
徐清阳心中有些感动,“三哥怎么说?”
香菱凑近徐清阳耳边,“三公子说,萧家姑娘,双眼不辨五色。”
徐清阳大惊,有些不可置信,“不辨五色?”
见香菱点了点头,徐清阳面色凝重。
转眼间,就到了公主萧玉华的生日宴。萧玉华今年满十五岁,萧鼎决定在宫中大摆筵席,以做及笈之喜。
一早,萧玉华早早起身沐浴,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