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房间,看四下无人,方如君停下脚步,
“我知道你待这几个孩子如同亲生,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真清心寡欲了?”
如瑶微微一笑,“现在不好么?”
方如君看着如瑶,“大嫂贤惠心善,已经留了遗嘱给你名分,你非要守什么本心。若你要了这名分,这几个孩子的婚事或许进展的能快些。”
“几位公子天资好得很,姻缘也不会差。过几年兰儿姑娘大了,夫人还要重新管理起徐府,您做当家主母也没什么不好。”
看着如瑶不成器的样子,方如君感觉气不打一出来,
“你啊你啊,我当初就不该信你的鬼话,把凉药给了你。清清的事你在大哥身边提点提点,局势不明,不要过多的打算。至于你,唉,”
说完,方如君气愤地离开。
屋内,徐綦说起今天看到的付思宇,
“那孩子我瞧着有我的风范,到底是什么来路?”
徐陵呵呵一笑,“那人是荣儿领回来的,算是他的人,我只见过一面。不过能被你们两个称赞,应该不错。”
“这样吧,你和荣儿说一声,我打算收他为学生,你问他愿不愿意。”
徐陵笑着看向徐綦,“你收人家当学生?你收人家去你那都是稚子的学堂,学三纲五常?”
说完,徐陵还忍不住哈哈哈大笑。
徐綦也不理会,起身,“收了他,自然是做我唯一的弟子。不出三年,我定然让他成为建康城有名的学士。”
话落,徐綦霸气离去,留下徐陵一人回味着。
徐綦交代的事情徐陵自然不会耽搁,立刻派人叫来徐荣。听到这个消息徐荣也为付思宇感到高兴,马不停蹄地去告诉付思宇。
“徐先生要收我为徒!”
付思宇听到这个消息,激动地站了起来。
看着徐荣点头,肯定的眼神让付思宇知道这不是做梦。整个徐府,只有徐綦是一心钻研学术,若自己跟着他,能学到的要比自己读十几年的书还多。
“那我何时去拜师?可要焚香沐浴?拜师礼要准备些什么?”
面对付思宇的问题,徐荣笑着摇了摇头,
“都不用,我三伯虽是文人,却不喜繁琐礼节,否则他也不会不想入官场。你呢明早过去,敬一杯茶就算礼成了。日后跟在三伯身边,要好好学,别辜负了自己。”
付思宇深吸一口气,对着徐荣双手环抱一拳,交叠,深深鞠了一躬。
见如此大礼,徐荣立刻起身,“思宇,你,”
“二公子,我不一定是一匹好的千里马,可毫无疑问,您是我的伯乐。还有顺才,没有你们,我只怕早就灰溜溜地回南郊去了,这一拜,您值得。”
徐荣拍了拍付思宇,“你要感谢你自己,无论处于何种境地都不忘初衷,你若没有这种品质,怎么能让顺才注意到你,若非你知恩图报,那日街上我也不会欣赏你。”
付思宇低下头,眼泪竟然不争气地掉落下来。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思宇,我儿时总听父亲常说,文人风骨,不过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知世道艰难,人心难测,却想解众生苦难,虽千万人,吾往矣。
三伯虽不入官场,却肯用毕生所学教导后辈,所讲也无非是国家大义。我不知道你对于今后是如何打算的,但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才华,把这乱世推向安定。”
付思宇抬起头,微红的眼眶中透漏着坚定,
“既做了徐氏学子,定然不给徐氏丢人。”
那天之后,付思宇就跟在徐綦身边,跟着他去给孩童上课,或者去参加文人之间的茶会。其余时间,就跟着徐綦读遍名著,听徐綦传授。
而在这安静之外,却是战火连天。
裴建成年轻气盛,趁着北漠庆祝胜利时,直接率领两千轻骑怒毁军营。
北漠之人好酒,自认为给了裴建成一击,对方至少也要整顿几天',于是把酒狂欢。
众人听到马蹄声时,只见一人身骑汗血宝马,手执红缨长枪,一身铠甲,在黑暗中微微发光,身后是精锐的骑兵。
众人方寸大乱,有人在去去武器的路上,被裴建成取下首级。不过半个时辰,北漠全军覆没,最外围的边境防线也被攻破。
裴建成下马,摘下头盔,是零星血迹也掩盖不住的英气,棱角分明,剑眉星目,周身更是有一种让人臣服的霸者之气。这也难怪能得到萧玉华的称赞。
“世子,清点过了,一大部分都是咱们的东西。”
裴建成冷哼一声,“偷来的东西,就要拿命还。”
环视一周,裴建成眼中的愤怒才稍稍降下来,
“尸体不用掩埋了,让他们援兵处理吧,告诉兄弟们,觉得兵器好的想要就拿走,今日所得,不必上缴。”
“多谢世子!”
众人一顿欢呼,裴建成上马,“动作快点,天亮之前要赶回西夏。”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