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砰”的一声,侍奉的人都吓了一跳。
卫林怒气冲冲,
“将士们为国流血奋战,这些官吏,拼了命的敛财,欺上瞒下!”
一旁站着的是跟随卫林一起从军营下来的下属,安泽。
“大人,这蔡敏如今随军远征,该怎么办?”
卫林低下头看着眼前的册子,上面是蔡敏上任以来城中税收的情况。开始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可随着蔡敏上任时间越长,漏洞就越大。
从三年前,蔡敏就陆陆续续勾掉一些摆摊商贩的名字,却依旧收税。一个无店的摆摊商贩每个月交铜钱十文,一年就是一百二十文。
根据卫林的统计,登记在册的小商贩有两千余人,可实际却少了八百户,一年下来蔡敏贪污白银九十六两。
“哼,那又怎样。他是度支尚书齐斌的属下,位居八品。一年贪污九十六两白银,比得上一个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了。你我二人若是两年不打仗,俸禄加在一块都不及他贪污的多。”
说起来,安泽心中也是愤愤不平。
他和卫林从前在军营,虽说管吃管住,可到底是拿性命在做事。若一年都没有战事,不能立功,像安泽这样普通的士兵月俸不过九百钱,一两银子都不到。
一年下来,也不过十一两银子。卫林是将领,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
“大人,我们该怎么办?”
卫林想了想,“拿上东西,去徐府见羽林郎。”
“这,是不是有些舍近求远了?我们可以直接找齐大人啊。”
卫林摇了摇头,“不行,齐斌和蔡敏不比我们亲近的多,若是包庇怎么办,老子可咽不下这口气。那日羽林郎不是说让我们放心查,出了事找他么。这么好的大树可不能放过,我们现在就去!”
两人骑着马,带上历年的税收账本,直奔徐府。
卫林表明来意后,就由小厮去通传。彼时徐荣正在处理今日巡逻发现的漏洞,听到是卫林,想了会儿后才想起这个人。
“把他带到我书房里来,顺才,你去叫清清来,说我要给她将后续故事了。”
“是。”
顺才慌忙跑到潇湘阁,在卫林来之前,带着徐清阳赶到。
“二哥,什么后续?”
见徐清阳一脸好奇,徐荣忍不住轻笑,
“就知道你无聊,自然是税收那件事。人快来了,你到屏风后面听,我叫人给你备了茶和点心。”
“还是二哥贴心。”徐清阳一脸笑意,这是在徐俭走后,徐清阳第一次笑得这么开心。
不一会儿,卫林带着安泽走了进来。
“属下参见羽林郎。”
“快起来,坐下说,可是遇到了什么难事?”
卫林递了个眼神,安泽会意,摘下背着的包袱放到徐荣面前,手脚麻利地打开。
卫林解释道,“说来惭愧,我虽执掌税收事务,可手底下的人却没人能听我差遣,也都不愿意配合。那天之后,我意外发现有人竟然想偷偷给蔡敏送消息,被我拦了下来。”
回忆起那一夜,卫林觉得是老天都在帮自己。
当天查了十几条街,一共整理了上千份记录,一一核对后找出九百份没有登记在册的商贩。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是摆摊没有店铺,且交税数年的人。
卫林整理完,天已经黑了,正想回家,却听到有人在偷偷商议。
一人说蔡敏此番离去,竟然留下来一笔烂摊子,担心获罪,想要早早离去。
另一人说,蔡敏平日里对他们不薄,应该把消息传给蔡敏。
卫林一听,气愤不已。这些蝇营狗苟之徒,违法犯罪还好意思讲道义,卫林都替他们觉得臊的慌。
二话不说,卫林直接依靠纯熟的武艺收服两人,扔进牢里。
本来打算好好审问一番,留一份口供。可卫林看了看外面,夜黑风高,总觉得应该做一些什么别的事。
于是,卫林先是找到了心腹安泽,随后两人一身夜行服,翻墙跳进了蔡敏的宅院。
私闯民宅,听到这一处,徐荣脑子里蹦出来的就是这四个字,脸不由得抽搐了一下。好歹自己也是个羽林郎,卫林却丝毫不加掩饰,而且说起来这段的语气,颇有些自豪和正义。
屏风后的徐清阳只庆幸自己没有喝茶也没有吃东西,不然一定忍不住。
两人站在墙根地下,细细商量接下来的计划。
安泽看了看周围,“大人,他们家几乎没什么守卫。”
“嗯,我看到了。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把东西给藏在书房。我们是要进到书房,一定能搜到物证。”
安泽挺后觉得极其有道理,“大人英明!可是,书房在哪儿呢?”
两人悄悄沿着墙壁走,避开家丁后,四下搜索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找到了书房所在。
两人从窗户溜进去,点燃火折子,一番寻找。终于在书柜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暗格,里面翻到这些账本。
听完卫林的禀报,徐荣特别想问一句这俩人翻完有没有把东西复原归位,可又觉得这样问有些瞧不起人,于是硬生生地憋回肚子。
“既然有了人证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