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野树林之中,一场厮杀,从黑夜到黎明。
浓郁的血腥味牢牢的笼罩于这一片土地,就连自天而落的雪花被鲜血浸染成了血花,落在一片红色大地上。
放眼望去,眼中所见,只有殷红的鲜血交织纯白的飞雪,鼻中所闻,只有腐败、腥臭的血腥气味,耳中所听,只有杀声以及低沉的痛苦呻吟。
烽火交织,无人可以幸免,血腥的战场里面,一道道性命绽放,却又在转瞬之间枯萎,直至消亡。
这便是,战场!无情而残酷,性命如草芥的战场!
战,战,战!
持续的厮杀,即便是将门飞猛也感觉有些疲惫,随手收割一条性命之后,将门飞猛抬首四望,双眸只余赤红,战至此刻,杀戮欲往已然蒙心。
“司空翎,你无恙吧!”
往前迈出几步,再度击飞几人,将门飞猛上前与司空翎并足立在一处,而后者那一身雪白的衣衫上,此时已被鲜血浸染的看不出一点颜色。清秀的面上,可见血迹斑斑,发冠也早已离散,一头乌黑秀发不知何时已被断去。
“无事,汪梵圣如何了?”
“我无事!”
不知从何处杀出的汪梵圣冷冷说道,这一战,终究是来到了尾声。金光堡一众军卒,在经历过刚开始的下风后,已经适应了对方杀手的步调。
刀锋虽利,根基虽也更高,但是在集结成军阵的军士面前,如同散沙一般的杀手就如同奔腾呼啸的江流,其势虽狂,但遇到巨岩终是要分开。
更何况,在己方,还有着将门飞猛和司空翎两大弓弧名家的高手在场。这一战,汪梵圣想不到任何会落败的理由。
“战!”
“战!”
“战!”
军阵滚动,杀声更浓,兵戈所向,英国公府一众杀手尽遭吞噬,为首的黑衣眼见局势难挽,眼中闪露一丝决意!
锐利如鹰的眼神注目着汪梵圣,握紧了手中之刀,不管,不顾,不问,舍生忘死,只为一个目标,只为一份恩情!
“杀!”
“火龙啸飞天!”
铁胎神臂破虏箭,将门飞猛再开巨弓,霎时火龙传林,于朦胧白昼之内映照炽热一片,甚至不待反应,黑衣便遭烈火吞没。
“胜负已定了!”
眼见对方为首之人,也遭将门飞猛一箭格杀,汪梵圣论定道,而事实也确实是如此,金光堡一方,士气愈战愈盛,反观一众黑衣杀手,虽是悍不畏死,但终是难以撼动已定的结局,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然而,就在战局胜负将分之时,蓦然黑鸦成群蔽月,带来不详意味。
只闻一声穿林哨响,林间无数身影涌动,汪梵圣面色一变。
“什么人!”
身似鬼魅,杀手无情,再度出现在战场上的人,是比先前更恐怖,更训练有素的杀手。
“柔荑秀玉林!”
来者不善,司空翎一引芜荑,霎时百箭织网,冷杀阻敌。只见一道银白锁链穿梭,交错间已成密布网罗,尽挡司空翎矢箭。
“谁!”将门飞猛大喝一声。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气息涌现,威慑林间,叫人胆寒。
“弓弧名家,只有如此而已?真是叫人大失所望。”
挡下箭矢后,锁链如蛇般盘旋回转,灰白的天色之下,隐约见得一道素雅到没有半点花纹的白袍身影,周身缠绕银白锁链,眼神中充满的戏谑之意。
“你!”
破虏再出,火龙升天,却又转瞬泯灭。
“海上水月相去深,翻书烂卷尽钩沉。修籍不解五蕴味,爱恨喜怒向庸人。”
“记住吾名,顶地膜拜,献上性命吧。”
“钩沉所属,五蕴贪毒·向修籍!”
……
……
“所以,吾只为证明一件事。”
金光堡内,两个人相对坐,话语出口,随即便泯灭于寒风之中,楚遗脸上挂着浅笑,为二人各自斟上了一杯热茶,穆瑜端起茶杯饮下一口,便觉得寒意驱除了不少。
忧喜塞翁马,得失楚人弓。是非明镜里,风云止水中。
吟诗何其容易,但真要如同始终所写所述,将诸事看淡,心如止水,又何等的困难。这世上,唯有名利二字,最是恼人不过,也最是爱人不过。
“未来,你会有机会证明。”穆瑜看着楚遗说道。
楚遗只是举杯,喝尽了杯中茶后,楚遗只是淡淡的说道:“公子权当这是瓦舍听戏,楚遗随意而言罢了,无需在意。”
“至于功名,楚遗自会取得。”
“嗯?”
穆瑜注意到楚遗的面色有些异常。
“发生何事?”
不作应答,楚遗一抬手,得失弓现,迈前一步,定涛箭出,遥指一方!
穆瑜知道楚遗必不会无的放矢,同时起身,凝神戒备看向楚遗箭指的方向。
……
……
雪地之中,群山之中。
凯旋侯、面具客,高手争锋问生死,拳来掌往,一者进,一者退,周遭地形已是彻底的面目全非。
面具客的面具已是缺了一角;而凯旋侯的衣袍也断了一缕,唯可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