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賓哈哈大笑,尚是陶醉在那吹捧之中,却不知在这客栈内,可以说是所有的食客,都在敌视着这一桌所谓可以证道成仙的三人。
林砚满脸都是无奈,什么鬼啊,还燕子,我名字是砚啊!文房四宝之一的砚!你们这一个无赖一个老赖的,凭什么给我在这里胡扯瞎扯?还有,你们吹牛都不打草稿的么?就算不打,也看看周围人的反应啊!小心把你们两个人打成了筛子,我都不好意思收尸……
客栈内一位装着儒雅的文人学士,揽着同桌的一名窈窕女子的柳枝腰,哈哈大笑道:“哈哈!笑死我了,你们听听,三个人,都是未来武评的牛人啊,天下其三啊哈哈,你们看看,现在的雏儿都不屑于武评的份量么?”
所有的食客皆是跟着一起哈哈大笑,有的甚至笑得趴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江杰自然是羞愧难当,知晓自己真的是吹过头了,虽然知道这卫老头还是有点手段的,可厉害是厉害,能跟那个占据南海,坐望天门而不入的女子来的强?
莫说这位天下魁首了,就自己而言,真的学了那江湖一品四境的一招半式的剑招,真的就有自信打的过那个天下第二的读书人了?那不是纯属痴心妄想么……
不过江杰憋屈是憋屈,林砚倒是无所谓,从头到尾他这只被人说的燕子从来没有开口,自然不是那主要嘲笑的对象,不过林砚瞥了瞥旁边的老人,他倒是更带劲,好像是受不了这口气一般,直接一酒坛摔在地上,在场大部分有头有脸的食客都站了起来,有的却是背过身,显然不想插手这个烂岔破事。
方才那位公子哥皱了皱眉头,显然此人也不是什么善茬,又是轻蔑地说道:“呦呵,怎么老王八蛋?你不服是不?莫说是天下第一的南宫,也先别谈那天下第二的谢先生,就单单说那夏朝的刀客玄羽,你能在人家那拿手绝活下走几个回合?就你这身子骨,别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位卫氏老人先是微提嘴角,继而淡淡地笑了笑,紧接着又是放声大笑道:“想我卫賓,当年都江一役,王道剑转霸道剑,之后在荆山剑心遭人所损,自此隐匿于这小小的黄鞠郡内,听说她当年家里也是同人寄养马儿的,难怪她长的也不漂亮,可即便如此,也跟着我吃苦耐劳了近十年,奈何我剑道大成……”
老人满脸的伤怀,随即小酌了一口酒,笑了笑道:“我在做座郡县磨剑磨了半甲子,什么天下第一的女子,天下第二的读书人,都不是厉害人物,而所谓天下第三的剑痴,在老夫眼中,更是娃娃提剑而已,什么江湖天下,在一甲子前的那座天下,竺老鬼竺兀,枪术名贯西北的卢斗,还有那萧氏舞女,哪个不是独占鳌头于一方的人物?”
老人摩挲着手中那把江杰的铁剑,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群小辈!今日老夫就同你们说道说道,那甲子前的江湖,比这座天下精彩了多少!她希望我练剑能一剑斩不平,我却练了一辈子的王道剑,希望名动天下,后来名动天下了,她虽然高兴,但也不在了……我又由王道剑转霸道剑,以此杀那个所谓权谋天下六百年的儒生,又是失败,那么今日不平则鸣!我为自己练了一辈子的剑,为她递那最后一剑,搅一搅这江湖座又何妨!”
“徒儿!看好了,这一剑且示予你那九泉之下的师娘睹目,嘿嘿,怎么就现在才想通呢,什么狗屁的名动天下,现在想想,一剑平天下所有不平事,这可比前者还要风流得多啊!”
老人一剑拔出,锋指东南,自此,江湖游侠的无名铁剑,成为了江湖之上炙手可热的杀气,剑名消磨。
这一日载入史册,一剑过,磅礴天地,都仿佛被剑气强行撑大一般,搅动九天风云,在剑气通往目的地之前,路上所有不平之事,作恶之人,都被四散的磅礴剑气干预,不平之事被摆平,作恶之人被绞杀!哪怕是气运,只要是错位的天地气机,也都被活生生绞散,不管是庙堂气运,或者是江湖气机,错者,无任何余地!
地仙!堪堪不能形容这山海难敌的无匹之姿,即使用上冠绝天人,也丝毫不为过,这就是甲子之前,剑道圣人内心完美无瑕的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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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方向,东海之上,泰山以北,天下气运之源,两抹身影恍恍惚惚地对立着,一个青衣儒雅,一个白衣傲骨。
一声飘渺到无迹可寻的声音响起,清清脆脆道:“谢清!你确定要和我争?以前没修气证道地仙时,你没顾过我,如今我借气飞升,难不成你这铁石心肠,终是舍得管了!?”
那袭青衣嘴角微笑道:“我倒是顾着你呢,否则就不会来这里和你相立而论了……”
南宫雲笑了笑,坐在东海之上,伸出素手捞起朵浪花,确确实实是浪花,而不是海水,看着这个站着的书生揉了揉脸颊道:“说的倒是好听,不就是为了这所谓的天下安危么?在你的庙堂前,何曾有想过你家中的那个女子?你赴京之后,又何时顾过劳苦在家的璃儿?还好我没有傻等,我敢吞气运,敢捏气机,要不是这天下第一的名号,我真的没资格和你席地而论呢,谢先生……”
谢清看了看南宫雲,笑了笑,又抬头看了看天之极端,所谓天门,轻轻地坐下,一样是坐在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