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俯首称臣。”
李渠越说越激动,拍案而起,神采奕奕地豪言壮语:“刀锋铁骑所到之处,无不披靡,铁甲雄军旌旗所立处,皆是我南唐的国土!”
张秦阳双手抱拳高举额头,恭敬地说道:“陛下雄心壮志,天下迟早必拜服于陛下的仁德之下,我南唐远朝前唐之盛,指日可待也。”
李渠指了指张秦阳,龙颜大悦地说道:“仙长啊仙长,这嘴皮子的功夫,莫不是也在你这些年的外炼项目之内?”
张秦阳摇了摇头道:“陛下折煞贫道了,实话实说罢了。”
李渠伸出手指,当着张秦阳的面,指尖点了点东方郓道:“没必要再唠嗑些有的没的了,朕就敞开心扉地告诉你们,此次喊你们来,目的你们也知晓,灭佛乃是大势所趋,可战端一起战火一烧,百姓难免惶恐不安,届时所需顶替礼佛,便需二位好好配合朝廷了。”
张秦阳再次与东方郓面面相觑,李渠却是淡淡地说道:“二位仙长不必故作此态,之所以选中你们,说白了也正是因为,昆仑武当,乃是传承几百年的道门正统之故,若是旁门左道,此刻也没做过坐在这个位置。”
张秦阳站起身子,将拂尘悬挂于衣束之上,打了个稽首道:“圣上恩宠,贫道实在是感激涕零不知所言,若能为圣上排忧解难,自然也是贫道的一大心愿,可如今的武当山上,正是人皆锻筋磨骨之际,贫道又已是老朽了,什么时候踏进棺材板里,武榜之上出现新人的名字,那都是在意料之中的事……”
“这种关于到一国大任之事,还是东方老弟他行的开啊……”
不想张秦阳还没说完,就被东方郓自己反驳回去:“现如今,我昆仑论山根,远不及五岳厚重,论气数的传承积淀,又稍逊龙虎一筹。”
“若谈坐而论道一事,那还可以自诩独有见解,可若是传道而治,陛下圣明,又有雄心壮志,此等国之大事,不容半点儿戏。”
话音一落,一桌四人都陷入了一阵死寂当中,寥寥无语。
东方郓重新抱了抱拳,率先打破僵局道:“陛下,龙虎山传道之远,张天师的拿手符箓术,对于气数上来讲,更是看的透彻,又一向有着一颗肩挡着国之重任的心,为何不让天师府试试呢?”
李渠摇摇头道:“你们动如此多的心思,其中有多少顾虑,朕打心里明白,如果设身处地地想,朕也同你们一样,巴不得置身事外,可如今家大业,朕同样也有着难言之隐。”
不过大势之下,大雨之中绝无干檐,巢口倾覆之下,又安有完卵呢?
李渠挥了挥手,方雨正立刻轻咳一声,几个门卫打开二楼的隔门,李渠淡淡地说道:“言尽于此,那便也多说无益了,二位仙长在此事之上,还请多配配合合朕,别让朕劳心。”
张秦阳与东方郓,一同对着李渠打了个稽首,张秦阳开口说道:“武当在自己份内的事,自然会做到,甚至做得更好,陛下不必忧虑重重。”
李渠轻轻地点了点头,笑着淡然道:“你二人先退下吧,休息几天,到时候若有朕的旨意送到,你们该怎么办,不需要朕给你们解释。”
张秦阳与东方郓皆是应允离去。
方雨正示意开门的护卫关上楼门,又从怀中掏出一份手札,递给了李渠。
李渠翻开后撇了一眼,笑着摇了摇头,感叹道:“事实如此啊,朕真的是哀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啊……”
方雨正胆大包天般地拍了拍李渠的肩膀,眼神凝视着北面的窗口,淡然道:“手段凌厉之辈,多称寡人,可其实并非孤家寡人。”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我们看似一无所有,却又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人。”
“朕不在乎这些,这座天下可不仅半座……”
“毕竟,南唐的君主,与先帝祖宗一般,皆是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