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时节一过,天气也变得愈发的寒冷,这时候大袄子才是最佳的保暖利器,虽说百姓买不起这玩意,可麻布棉衣也是同样密不透风的好东西。
大清早的许多人就裹着衣服上街售货,寒冷的天气并不能压下商贩的吆喝声,随着日上三竿,许多人都收摊回了家,这才渐渐缓了下来。
吴昱的父亲还没有回家,午饭也就没有等他回来吃了。
吴昱的奶奶腌好肉洗好了菜,便嘱咐吴昱给他母亲收好外边晒着的棉袍,自己去了灶台做饭。
这顿午饭前前后后忙忙碌碌,花了不少的时间,虽说与昨晚那顿相比,简便了许多,但家里有个孕妇在,自然也不会寒碜到哪里去,毕竟虽不是殷实人家,可却也不能冷落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着都是吴家的骨肉。
吴大的母亲揉了揉酸痛的腰,便走去偏房喊了娘俩吃饭,刚走到大厅就看见吴昱飞奔似地从偏房里跑了出来,一脸慌张的模样。
老人赶紧一把抱住孩子,皱着眉头说道:“发生什么了慌慌张张的,不是跟你说给你娘亲收好被褥和棉袍吗?咋啦?难道又被你弄脏了?那你晚上可得挨你爹一顿胖揍了,到时候可别怪奶奶不护着你。”
吴昱匆忙地咽了咽口水,气喘吁吁地指了指偏房说道:“奶奶,不不好了,我刚刚收好棉袍回来,娘亲,就看见娘亲她捂着肚子很痛苦的喊着,怎么办啊?”
老人听了孩子的话,立马撇开了手,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朝屋内跑去,按道理来说,才六个月而已,不可能这么快就要生了,难道是磕碰到了吗?
想是这么想,可老人还是一刻都不敢耽搁跑到一半回头对着吴昱说道:“赶紧跑去药堂找古大夫过来,要用最快的速度!再去隔壁找你王伯伯,让他赶紧喊你爹回来,快去!”
吴昱听到这话,毫不犹豫的立马跨出门槛而去。
老人推开房门,扶起抱着肚子一脸痛苦的儿媳妇,柔声的问道:“箬儿,你是不是磕碰到了肚子了?赶紧先躺下,娘看看肚子。”
孙箬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从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甚至已经痛苦到说不出话来了。
看着那依旧挺着的肚子,老人也是一脸愁苦,弯着的腰又直了直,眉头皱成一团的看向窗外,说到底让自己的孙子去找大夫,她还是放心不下,可前脚刚跨出门槛,心头又被儿媳妇的痛苦呻吟拉了回来,只好放弃心中的想法,在这守着等孙子回来了。
吴昱跑出了院门,看到了蹲在那逗弄菜花的小和尚,只是撇了一眼,便飞快地踏门而出往镇中的药堂跑去。
街上的人并不多,可家离着药堂还有很长一段距离,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才终于赶到了药堂门口。
吴昱进了门口,正在晒着药材的伙计,气喘吁吁的刚想开口,可对方却先说道:“哟,这不是小昱吗?怎么来给你娘亲抓补药来啦?”
吴昱使劲的摇了摇头,断断续续的问道:“高……高哥哥,亲,请请问,古大夫他在吗?”
姓高的药堂伙计摇了摇头,低头将晒在上成团的药草摊开,边笑着说道:“他老人家中午就出去了,和几个卖药的药商去徐记馆子喝酒去了,估计一时半会是不会回来了。”
话刚说完,可下一秒抬起头时,早已经没有了吴昱的身影,这名姓高的药堂伙计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臭小子也不长个心眼,就这么心急吗?”
如今已经临近正午,街上除了些有做吃食的铺子还开着外,那些摆摊做生意的,已经没见几个了。
林砚一行人离开苍州已经有些时日了,景行那小子自从挨了卫賓一剑之后,就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就连押在林砚那儿的独角仙,都没有时间拿回去,先前的嚣张气焰和态度,哪还有半点?
不过对于林砚来讲,倒也巴不得如此,毕竟多怎么个不确定因素在身边,太多事情不好办了。
一行人都还没吃过午饭,因为是在镇子内的缘故,不好骑马,也就只好牵着步行,可也很快就来到了一家餐馆前。
餐馆内的伙计看门外这么一群人,立马就迎着笑脸跑了出来,接过林砚手上的缰绳,摸着马鬃抬手挥了挥:“四位客官赶紧里边请,我们这可有上好的酒肉招待。”
说完便牵着三匹马去了马厩,林砚看着餐馆正门的那块大招牌,也是领着众人进去。
原本还没什么,可是姜少卿一进门,在灵验的感知之下,立刻就察觉到投来了不少的目光,没办法,毕竟就剩下最后一张刀疤脸的面皮了,如今已经回到了南唐,也就将就着用,毕竟赶制这种东西,费时费力不说,一时间也不好收集材料。
可姜少卿戴着这张面前,确实给人一股戾气极重的感觉。
还不等目光尽数收回,餐馆的小二哥立马就跑了过来,一手挽着一块白布,领着林砚四人来到了一张四方桌前坐下。
“四位客官你们来我们这儿,算是找对了,早上刚蒸的四十八份玲珑肘子,现在就只剩下六份了,怎么样?要不要来一份?”
还没等林砚回答,那嘴巴就跟脱缰野马一样巴拉个不停。
“当然,嫌太腻的话也有清胃解腻的番茄汤,来几根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