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军的事情,实在是提不起多大的兴趣,治民生财才是她的强项。
“陛下,温大人说的不错,鹿台道虽说急着引水灌田,可这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如此合计反而不急,相较而言,下臣倒有一人,想引荐给陛下认识。”
听了这话,刘顺一下就来了兴致:“哦?鹿台道的事可是你提出来的,在你心中还能有比这件事更重要的?”
楼兰将目光放向了乾元殿之外,刘顺自然会其意,挥了挥手让一旁的太监出去宣见。
在太监出去不久,便有一名身形枯瘦的僧人,手持着禅杖走了进来。
那老僧松开手中的禅杖之后,对着刘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贫僧这双脚丈量万里,历尽百险千难,终于见是见到陛下了。”
刘顺疑惑地问道:“丈量万里?那这么说的话,这位高僧是从南唐而来咯?单靠你那双脚,又无过关文书,开什么玩笑?”
老僧眉间动了动,而后伸出手一转禅杖,几人的耳边好似响起了一阵似有似无的梵音:“陛下信也好不信也罢,因种已经埋入了贫僧的心中,虽未结果,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贫僧虽做不到步步生金莲,可既然敢于此面见天子,又说出此话,贫僧扪心自问,自认为无愧于佛祖与本心。”
温鋆替刘顺接过了势头,对着怀海禅师说到:“高僧说这话倒也足表心意,不过南唐此番的做法,说实在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这一点同样是我们有目共睹,且不可否认的。”
怀海禅师叹了口气,而后对着刘顺说道:“陛下,且恕贫僧失礼了。”
还没等刘顺回话,怀海便大大方方地坐在了乾元殿的大道中间,那只枯瘦而布满了褶皱的手掌按在了地面上,一道耀眼的金光沿着地面弥漫开来,如同攀枝一般的纹路让人觉得应接不暇。
“陛下请过目,这是西域佛门的脉络根源图,大致便都呈现于此,佛家真言与典藏经书更不在少数,前朝皇帝遣使而往,历尽百来劫难才求取真经而回,如今南唐大兴灭佛,未免也寒了佛门许多僧众,以及天下许多香客的心。”
刘顺转头眯了眯眼,盯着一旁的楼兰呵呵一笑道:“楼爱卿真是操的一片苦心啊。”
楼兰抱拳肃然道:“陛下严重了,下臣无非是为社稷所想而已。”
刘顺闻言,身形往后稍稍靠了靠:“所以以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接纳了这一批被李渠逐出来是僧众,可单从民心好感这一方面来讲,我夏朝确实是占了点便宜,可也只是仅此而已,其余方面分毫不取,这南唐的砒霜可不是我大夏的蜜饯啊,如此瞻前顾后一想,未免太过冤大头了。”
“毕竟我虽赞同民心所向,可在另一方面来讲,我也并不是很在意。”
怀海双手合十道:“贫僧自然知道陛下这一国之主的顾虑,为此也不敢自以为这么个条件,就能打动陛下您。”
“为此贫僧特地想着,帮陛下分担那十分顾虑的羌戎之祸。”
刘顺轻蔑一笑道:“我夏朝万余骑军出动,都很难说能够清剿了这群恼人的苍蝇,你一个自顾不暇的僧人,何以口出狂言?”
怀海禅师叹气道:“陛下误会了,中原一派的佛门如今虽说是自身难保,可并非是任人宰割的羔羊,陛下应该明白贫僧的意思,在自渡与争渡的这件事情上,永远没有谁是第一的结论……”
温鋆轻笑着点了点头,对着上位的刘顺说道:“陛下,微臣赞同也十分支持这件事情,如今霞州一役,也可以开始着手重视了。”
将整条西北线交给西域佛门,以及接纳中原本土的佛教僧众,这都不是一件小事,该如何抉择,都需要这位大夏天子,有着惊人的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