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紧张兮兮,可能害怕我们在别的学校面前丢脸。
他们到来的那一天是星期五,下午的魔药课提前结束了,不少人笑得直冒傻气,以为斯内普教授来不及履行给学生下毒的宣言。结果我们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教授倚在讲台上,阴森森地说:“别担心,我已经给你们其中一个下了毒,两天后毒发,你们最好明天之前就喝下自备的解药。”
于是所有人都面容失色了。
我轻轻地嗤笑了一声,用课本挡住脸。但最近的米里森听见了,不赞同地看了我一眼,说:“他不会真的这么干吧……至少肯定不会下在我们身上?”
门口格兰杰正巧在肯定地说:“不可能,别听他吓唬。”
韦斯莱真心实意地在担忧,而波特不确定地说:“他不敢的,邓布利多不会容忍,怎么可能让我们在迎接其他学校来客的时候毒发?”
我经过门口时他们还没往外走,波特恰巧抬头看了我一眼。
霎时间,我忽然觉得我们曾经一起勇闯蛇怪洞穴的过去是很遥远的事情了,虽然确实已经过了一年半。我们之间有了一种难以言说的生疏,他看我的目光也流露出一丝困惑。
困惑什么啊?我皱起眉,走了出去。
全校学生回寝室放好文具,列队在校门外的操场上等候远道而来的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他们可真是姗姗来迟。
我都觉得自己快要冻僵了,才候来了布斯巴顿飞马拉着的大车,它的体积之巨让我一瞬间有种荒唐的想法,就是布斯巴顿难道是坐落于一座飞屋上的魔法学校。随即走下来的布斯巴顿校长,一个块头几乎和海格差不多大的女人,让人明白了为什么这辆马车需要如此规格。
邓布利多迎上去,称呼她为“马克西姆夫人”,而学生们交头接耳,我跺了跺脚,发现马克西姆夫人阴影里藏着的二十来个学生全是女孩儿,她们看上去比我们更冷,瑟瑟发抖,这多少令人好受了一点。
米里森说:“竟然从天上来,你觉得德姆斯特朗会从地里钻出来吗?”
“或者是水里,”马尔福说,他有种莫名的期待,不停地踮脚张望,“我当年差点儿就去德姆斯特朗了,他们对黑魔法的态度要正常得多。我爸爸说过他们有一艘很大的船……”
他说对了,在我们彻底变成冰块之前,黑湖开始翻腾,然后一艘高大的航船冒了出来,引起了一片惊呼。更令人群骚动的还是在德姆斯特朗的学生露面的时候,周围此起彼伏地响起声音:“克鲁姆!”“竟然是威克多尔·克鲁姆!”“没想到他还是学生……”
米里森捏住了我的胳膊摇晃,兴奋地喊:“帕蒂你快看,是克鲁姆!世界杯上抓住金色飞贼的那个,你告诉我你看了的!”
她绝对不是唯一一个如此失态的,甚至于说,她还不算失态,我看见有几个女生准备挤过去摘下帽子让他签名,被各自的老师劝了回去。
我忽然想起了一个红衣服的模型小人儿,额外瞥了一眼马尔福,他似乎呆住了,捏紧了拳头,踮起的脚再没有落下……他好像知道克鲁姆会出现。
“是的我看到了,”我制止住了米里森,“你说我们什么时候能开饭?”
我的确过分冷淡了,此外几乎每一个人都喜气洋洋,费尔奇还穿上了他最正式的一件衣服——尽管上面有霉斑,教工们也都打扮一新,连穆迪都是……除了斯内普教授,如果他不是从不换洗衣服,那就是起码有十套一模一样的高领黑袍。
霍格沃茨照旧分学院坐下,而两波客人分别选择了拉文克劳和我们学院的长桌。我留意到布斯巴顿的女生们格外骄纵,她们几乎全都在坐下之前拂拭了一下板凳……哈?相比之下德姆斯特朗就讨人喜欢多了,他们整齐划一地坐在斯莱特林长桌的上首,看上去有几分板正,只有几个人好奇地四处张望。
马尔福挪了座位过去,努力地想和克鲁姆攀谈,后者完全没有国际巨星的架子,米里森不停地跟我说他看上去好随和。但是他只是微笑着,没有更多地理会马尔福的话,也许有点语言不通?
我觉得好笑,这些男生……
埋头认真吃饭,忽视米里森的喋喋不休,直到宴终,她不满我的敷衍了,我才决定说出那句话:“怎么说,你忘记你上学期的旧爱了吗?”
“什么?”她眼睛鼓得像铃铛。
“塞德里克·迪戈里,”我挠了挠下巴,“听说他准备竞选霍格沃茨的勇士。”
米里森涨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很应景的,这时候邓布利多敲了敲杯子,希望大家安静,他要开始讲重头戏了,那就是三强争霸赛的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