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嘴吸气,呛了一口冷风,硬生生地止住脾气,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尽管它可能僵硬得像一具死尸的摆拍,然后放低了声音,温柔地说:“请说吧,无论有什么忙我能帮上,为了今后……也能合作愉快。”
两人飞速的拉下了脸,他们其实长得人高马大,骤然严肃起来有几分唬人的气势。
二号说:“食死徒越狱的事你知道什么吗?”
我愣了一下。
“看来你不会知道了,”一号不等我反应就接口,“如果要给一个流血不止的伤口止血你会用什么?”
“白鲜,促进愈合。”我不假思索。
“白鲜否决,会炸锅,别的呢?”
“莫特拉鼠汁,停止持续性伤口破坏,对腐蚀也有效。”
“唔,记下了,还有吗?”
“如果是黑魔法伤口,你可能要寻找高级复合魔药。”我冷冷地接续这场抢答游戏。
两人齐齐摇头,挥了挥手,异口同声地说:“没事了,拜拜。”
我反而向他们逼近了一步,说:“是关于你们的小产品?”
“商业机密。”他们竖起手指摇了摇。
“那你们就不该向我询问,”我再次微笑,这下真心实意多了,“很显然,我会要求分一杯羹的。”
“你会吗?”一号挑眉。
我发现了,在这对几乎一模一样连性格也是彼此翻版的双胞胎中,一号也要更激进跳脱一些,仔细看他的眉毛比二号更杂乱,好像初学美容的女生一个咒语把自己眉毛剃掉半边之后重长的那样。
“当然了,我上次提到过资助你们,但既然你们不想留下金钱来往的把柄,技术资助……”我手指绕着脑袋转了两圈,“也算是一种。”
一号大笑起来,二号也笑,对我说:“那你下次要记得,我们的第一个问题你也能回答上。”
然后他们往后翻,一下子翻下了栏杆,大步跑远了,可能是急着回去验证莫特拉鼠汁的功效。
我方才的坏心情被打了个岔,现在竟然感到了一丝轻松。
随后见到德拉科,这种轻松也还在持续,我同意霍格莫德周末和他出去度过,并且反问他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莫非他还有什么别的盘算。他朝我做了个鬼脸,说:“我以为你会说要待在屋里看书,为了OWLs拿全A,毕竟考试剩下的时间不到半年了。”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时间过得真快。德拉科一看坏了事,就不该提醒这个,立即强硬命令我忘记考试直到14号之后。
“我们才好没两天呢,”他酸溜溜地说,“想想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然而他想象中的“好”也没有实现,去霍格莫德那天,克拉布和高尔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一直跟着我们,短暂甩掉之后又立即黏了上来,可两人锯嘴葫芦一样,不肯交代。最后我们只好在酒馆里找了个地方坐下,他俩也终于能安心地坐到一边。
“我想扒开他们的脑子看一看。”德拉科沉闷地说。
“我倒是能猜到一点,”我摇晃着黄油啤酒的杯子,斟酌着说,“克拉布和高尔的父母,也在为你父亲打下手,是吗?”
“嗯?”
“也许他们被命令离开学校之后一定要保护你之类的……你笑什么?”
“哦,是啊,从谁手里保护我呢?”德拉科把凳子搬得离我更近了一点,“是穷凶极恶的食死徒吗,我的姨母那些人?”
令人恼怒的,我的耳朵又红了并且自己确切地感知到了这一点。
我也低下头,和他像是在密谋的小犯罪团伙那样凑在一起,严正地告诉他:“原来是这样,他们是为了从我这个女魔头手里保护你。”
德拉科笑起来,简直是乐不可支,然后他举起啤酒杯,低声说:“敬女魔头。”
借着巨大酒杯的遮挡,他终于吻了我,彼此心知肚明这就是欲盖弥彰,比起在大庭广众或者两个跟班的监视底下也并没有隐蔽多少。
这种坚持真是古怪。
而酒馆的灯光透过杯子里琉璃般的液体折射出耀眼的光彩,一时使我目眩神迷,不由得闭上了眼睛,随即听见德拉科说:“为什么总是这么甜?”
我推开他,端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大口热乎乎的黄油啤酒,心想我还没问你为什么牙齿这么尖呢,差点咬到我的舌头。
德拉科突然敲了一下桌子,对我说:“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特里夏,你可以用他们练习摄神取念。”
我的思维一时还在迟滞中,懵懂地望向他。
“克拉布和高尔,他们可以借给你练习,”德拉科说,“只要你不担心扒开他们的思想发现里面空空如也的话。”
“……哈?”
他谈论起克拉布与高尔,两个自幼跟随他的跟班,好像在说起两件物品。我本能上感到一丝排斥,但当时并没有意识到排斥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