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太一听这话,赶忙夹起最后一块肉,放在金宝碗里了。
大丫眼巴巴的看着金宝碗里的肉,再回头看看自己的娘,牛氏正狼吞虎咽的干饭呢,开玩笑,虽然没有肉了,但是沾了肉味儿的白菜也很好吃呀,可得趁这个机会多吃一点。
金宝夹起那片肉,对着大丫,二丫说:“还是肉好吃啊,有些赔钱货是吃不着咯”。
然后把肉放嘴巴里,很是夸张的嚼起来了。
二丫懒得搭理这个小屁孩。
夹了一点白菜就着窝窝头吃了起来了,吃完端起那一碗稀的能照出来影子的玉米糁粥,一口喝了下去。
毕竟一天没吃东西了,半块窝窝头加一碗稀粥还不够塞牙缝呢。
手刚伸进放窝头的筐里,沈老太一巴掌拍下来:“你是饿死鬼投胎的啊,吃那么多了你还吃,还不赶紧收拾了拿去洗去,不说你,你就不知道该干什么。”
二丫收拾着碗筷,江母心疼女儿,刚想上前去帮忙。
沈老太吼一声:“那还有那么多活计呢,衣服都还堆在那儿没人洗,刷个碗能需要多少人啊?”
这话一出,江母只得去洗衣服去了,剩二丫自己洗碗。
好不容易把碗洗完了,刚吃下去的食物也被消化完了,二丫刚走出灶房,一巴掌迎面扇了过来。
二丫生生挨了这一下,失血过多,再加上没有吃饱饭。
这一巴掌,打的她眼冒金星,半天没有缓过来。“娘,你这是干嘛?”林建国走过来问,沈老太看林建国过来问,就气不打一出来。“
老二,你看看你这闺女,真不应该托生在咱家,我就应该在她刚生下来的时候给她扔山沟里喂狼去,真的是生下来就是来气我的,你看看这涮锅水,不拿来喂猪,她居然倒掉了,她以为她是有钱人家的闺女啊!”
二丫听到这,纳尼?这刮的跟清水一样的东西,还要拿来喂猪?真是开了眼了。
林建国听到沈老太这样说,伸手把二丫扶起来,对老太太说:“娘,可能是二丫今天太忙了,一时忘记了。”
沈老太一听这话,立马炸了“她忙?我今天让她去打猪草,她出去了半天,什么也没打,回来的时候还在屋子里睡了半天,猪草还是大丫打回来的”。
只字不提她为什么在大白天的,还在屋里睡觉。
还有就是,接收了原主记忆的二丫知道,猪草明明是她打的。
她们两个一到山上大丫就跑了,留下二丫自己,她都快把猪草打完了,大丫才回来,还带回来了他的哥哥。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林金宝非认定她的口袋里有糖,这年头糖可是个稀罕物,他可不会想着半大孩子的二丫怎么可能会有糖,一味的逼着二丫把糖交给他,这么好的东西,也只配他这个林家目前唯一的孙子来享用。
不管林金宝怎么威逼利诱,二丫都没给他糖,气急败坏的林金宝才会一怒之下拿石头砸了她。
而且明明是她打的猪草,沈老太怎么会认为是大丫打得?二丫看了眼正看热闹的大丫,她赶紧装作很忙碌的样子,一副心虚的表情。
二丫也不想拆穿她了,反正明白她是什么人就行了,以后防着点,看着沈老太还在那边怒骂着,她也不想在这儿纠缠太多,有这功夫还不如多睡会儿觉呢。
回到了屋子里,正坐在床边想着以后该怎么改变这个家呢,就听到开门的响声,抬头一看,是江母回来了。
“二丫,你没事吧?头还疼吗?”说着说着,就开始哭了起来。
“都是娘不好,是娘没有照顾好你,我可怜的女儿啊。”
二丫面对这样的情景,有点不知所措,前世的她幼年丧母,不知道要怎么跟母亲相处,看着痛哭的江氏,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正尴尬呢,林建国回来了“你们娘儿俩这是咋了?”
说完,心疼地看了看二丫头上的伤,“二丫头上的伤,是咋回事,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江母一听这话,也顾不上哭了,气愤的说:
“还不是你那个好侄子干的,娘还偏袒他,流了这么多血,我想要给二丫拿个鸡蛋,娘都不愿意,二丫,也是她的亲孙女啊。”
说完,又开始哭了起来。林建国赶紧一把搂住了江母,安慰她:“好了好了,娘是老糊涂了,你就别跟她一般见识了,今天你跟二丫也忙活了一天了,也累了,赶紧休息吧。”
江母说:“你就只会和稀泥,二丫从小到大,每次被金宝欺负了,娘都偏袒着金宝,你也不为二丫说什么。”
话是这么说,却也知道自己的男人,就是这样的老实,说的再多也改变不了他。
到了睡觉时候,二丫可算是知道为什么有两床被子了,原来是他们一家三口只有这一间屋子,一张床,二丫今年都四岁了,还要跟爹娘挤在一张小床上面。
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刚麻麻亮,公鸡刚叫一声,门外就传来了沈老太的叫骂声。
“都几点啦,人家下地都回来了,还躺在床上睡觉,哎哟,我真的是命苦呀,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和一个死丫头片子。”
在沈老太眼里,只生了一个闺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