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还从袖袋里掏出一粒黑色的药丸送到了阎宁手里,“你体内的修为被药性压住了,这是解药,服下立刻就能生效,这里就先交给你了,三儿,屠七,随我出去看看!”
说罢,顾大娘就一甩裙摆,姿态凛然地率先出去了,让人看着,颇有一股“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感。
突然从一个被绑的,变成了绑人的同伙,身份转变的太快太突然,阎宁一时间有点适应不了。
她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觉得自己刚才在“压寨夫人选拔大赛”中,让这两个只知道哭闹的小娘子无形中狠狠地羞辱了一番,如今这俩人落到她手里,让她无端生出一种十分爽快的感觉。
对面的两个人看着她倒是不敢出声了,毕竟在她们看来,一个脑子有问题,主动争取要做压寨夫人的傻子可不比外头那些山匪安全多少。
三人就这么各怀心思地大眼瞪小眼,气氛一时间诡异极了。
由于屋内过于安静,阎宁隐约中竟听到院子里似乎有打斗之声,她忙吞下顾大娘给她的解药,而后上前把两个小娘子往房内拉了几步,自己贴在了门板上,听起了外面的动静。
院中的打斗声越来越激烈,渐渐地竟有血腥味传来。
现在镇上的村民都这么彪悍吗?敢直接冲击山匪的寨子搜人了?
阎宁沾了下口水,给胡窗的纸张戳了个洞稍稍向外望去,刚好看见山寨小弟模样的男人被一个黑衣人一刀毙命的场景。
那黑衣人身上肃杀气很浓,下手狠辣,一刀直取对方咽喉,毫不留情。
不对劲啊?
这架势哪像普通的小镇村民啊?
村民成精都没这么吓人的!
阎宁赶忙朝屋里的两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服下解药后真气很快就恢复了,左右各拉一人,轻松的就把两人带到了房梁上躲避了起来。
外头动静闹得很大,有人在挨门挨屋的搜索,
“都搜仔细了,一个活口也不能留!”
看这架势,顾大娘他们是得罪了啥了不得的大人物了。
这还真是巧了。
天玑神州现在权势最大的两个人都是她的老熟人,她最不怕的就是得罪这些有权有势的大人物了。
思及此处,阎宁悄声叮嘱一旁的两人在房梁上藏好不要出声,自己则野猫一样一跃而下,脚步轻巧地从窗口越了出去。
之前在屋里观察,顾大娘和顾三还有屠七应该都是修道之人,身上都揣着两把刷子,不至于轻易就被干掉,估摸着是被拿下扣在哪里了。
好歹也算是相识一场,阎宁打算先摸清几人的位置,再看看能不能搭救搭救。
然而根本用不着她一间一间房的摸,顾大娘那大嗓门恨不得十里之外都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这些小王八犊子!哪个犄角嘎达冒出来的,敢到我这石塔寨兴风作浪?我告诉你们,再不放了老娘,等我家老大老二回来,非得给你们扒皮抽筋,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阎宁循着顾大娘的声音一路摸到一处偏僻的小院,她悄声爬上房顶,捂着耳朵听着顾大娘在下头扯嗓子威胁对方。
事实上,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她这样的言语威胁已经很是苍白无力,谁也吓不到了。
不过,暴露自己的方位倒是一绝。
阎宁伏在房顶悄声观察了一下,院子里乌泱泱地用绳子捆了一群人,看样子那些黑衣人还没丧心病狂到见人就杀。
院内的守卫很严,算上院门口的两人,一共有十七个人分散在各处守着这些石塔寨的弟兄。
阎宁的流灼在当初替顾景行挡下那一箭时被莫问天的黑箭给穿成了两段,现在用不了了。
她现在没有摸清下头那些人的实力,不敢托大轻举妄动,只能暂时蹲在这里静观其变。
正在这时,不远处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阎宁探头一看,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带着约么六七个黑衣人一路朝这边走了过来。
顾大娘一看那人来了,立马更加精神地叫骂了起来,模样活像一只炸了毛的乌眼鸡,这架势,要不是有绳子捆着,阎宁都怕她气的当场开个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