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
这道声音,是同样来到教导主任办公室的梁怀绫。
乔施音走过去,在门口看了眼里面的情况,而里面的人听到乔施音地名字,顿时来劲,双双回头瞪着乔施音。
梁怀绫把乔施音拉到避免两人视线的地方,说:“不要担心,不用理会他们。”
乔施音晃了晃头。她倒是不担心这个,而是怕因为这件事叫家长,若是把林檀清叫来,到时候虽说她是受害的那一方,可林檀清还是不会因此站她这一边。
对于内心长久的担心,乔施音本低低的头缓慢抬起来,十分不安地说:“这件事会叫家长吗?”
梁怀绫边看着里面的情况,边对乔施音安慰:“当然会,不过家长来就不用怕啦。”说罢拍拍乔施音的肩。
乔施音表面答着好,可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林檀清不能知道这件事。这是乔施音此刻唯一的想法。
可她却无能为力,该来的总是会来。
此刻,里面的人被说教完,都静了一阵,接着就听见乔施音名字被唤起的声音。
梁怀绫给乔施音做了个加油打气的手势,并说:“我在门口,没事。”
“嗯。”
乔施音呼吸不均匀,不断给自己调整,最终进入门内,头变得低低地问好:
“张主任好。”
张主任点头,面色表情与手上细微的动作,都对乔施音产生愧疚,于是对乔施音说:“你的事我都调查清楚了,这两人我会给予严重的处分,并停学一周,这种事发生在学校是非常恶劣的行为!”
话未完,又转头看向好不服气的两人,“碍于你们几位都没成年的情况下,我会把你们的家长叫来,特别是你们两个——”
“知道了张主任!但…您能不能别叫我爸来,不然他会打死我的!”缺门牙恳求道,眼含泪光,就快要哭了。
张主任并不对此动容,冷漠地推鼻梁上的眼镜,“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是告诉你,都是要高考的人了,还搞这些幼稚低能的事情!亏得我们学校还是市里前五,名声都要被你们丢完了!”
张主任越说越激动,甚至被口水呛到,满桌找水杯。
然而这一举动,在这两位混混少年眼里是滑稽的表现,躲在一旁用手捂住嘴巴偷笑。
刚才还一脸“知错”表情的缺门牙,也换了副样子。
乔施音见张主任的水杯在门口的柜台上,走过拿给张主任,递了水杯。
张主任喝口水润润喉,指着偷偷幸灾乐祸的两人,一肚子火气:“你、你们!我已经打电话给你们家长了,都在来的路上!”
听到主任早就打了电话,乔施音的心脏又不自觉提起,这算是今天听到最大的噩耗,但还是忍不住询问:“主任,我妈妈她…”
张主任吹了吹杯口,对乔施音说话的声音变得柔和:“给你妈妈打了电话,她说忙,没时间过来。”
听到这句乔施音抿抿唇,并没有侥幸的心理,因为林檀清已经知道这件事,而回家或许才是最煎熬。
“好的主任。”乔施音回答。
但张主任话音一转:“你没跟你妈妈说这件事吗?她听到之后很震惊。”
乔施音摇摇头:“没说。”
张主任却反问:“这样不好,这件事情算大的了,要是这件事主任不知道,你会不会一辈子都不告诉家长,一辈子都留存在这种担心受怕中?”
到这里,乔施音竟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不断点头。
要是主任不知晓这件事,她更加不会同家人说起,因为到头来,无论如何错的都不是施暴的那些,反而是她自己。
会职责她为什么没能力保护自己,为什么会被人伤害,为什么不能自己反击 。
从小到大,这是说的最多的,“自己保护自己”这句话,已经深深刻进她的脑海,甚至危险来临,她下意识想的是千万不能让家人知道。
张主任看了眼时间,又看了看死性不改的两人,叹口气说:“都先回去,到时候大课间会操完,会严重指出。听到了吗你们两个!”
缺门牙蔫蔫地答:“知道了主任…”
就在几人正要出门,一个脖挂大金链条的壮汉“闯”进来,吓得主任拿水杯的手都抖了抖。他故作镇静问:“请问、您是?”
脖挂大金链条男人气场十足走进,在看见本是悠闲坐着的主任突然弹起身时,抱歉道:“您坐主任,我接到您的电话就过来了,我是这兔崽子他爹。”
说完,看向缺门牙的眼睛恨不得瞪出来。
“欸欸欸!”
“好好好!”
“我坐我坐!”
主任强颜欢笑坐下。
“主任您别因为这兔崽子生太多气。”男人态度转变,对主任长挂笑容说:“您看他缺了颗门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