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陆羡匀的同桌,那往后跟她一起回宿舍,一起去食堂的路上,是不是就可以经常听到她讲她的同桌怎么怎么样了?
毕竟陈意那么爱交际,肯定每天都会制造出各种有趣的话题。
想想有点小高兴,又有种说不上来的失落感,但都敌不过对未来的期待值,毕竟跟他同在一个班,已经觉得很好了,不敢奢望了解他别的什么。
江舒窈望着外头那片漆黑的苍穹,有两点寂寥的星光在闪烁,像她现在的心情,空荡,但又有几点羸弱的光,从七班后面溢出来的掌声飘荡在走廊里,一阵一阵的。
整个教学楼区,只有高一这栋楼灯火通明,班主任念名字的速度明显加快,走廊上人数慢慢在减少,教室里从前排开始逐渐往后坐满人。
江舒窈的名字是倒数第二被念到的,她没答道,只是高高举了下手示意是她,尔后从后门进去落座,跟她同桌的是位男同学,倒数第一。
其实在等待叫名字的过程中,不少人就已经明白了老师这是按什么规则编排的座位,果不然那个叫张天佐的还真坐在了被陈意占过的那个位置上。
班上一共有四个大组,江舒窈在第一大组,也即是后门旁边,她这组排首的两人便是陈意跟陆羡匀。
彼时江舒窈的视线从两竖排同学间隔中穿过,能清楚地看到前排陆羡匀支在桌边的手肘,还有陈意的袖摆,刚好陈意也一个回头,不曾想承上了江舒窈的目光,喜得朝她比了个“耶”的手势算是打招呼,一旁的陆羡匀察觉陈意有动作,也跟着回头往后瞟了一眼,但很快又收回了视线。
江舒窈判断不出他有没有看到自己,不过他回头的那一刹那,自己的心是惊了一下的,有什么东西像过眼的云烟般,稍纵又即逝,他应该是没看到自己的,不过她为什么会怕他看到自己呢?
想不通,江舒窈小幅度的控制自己的身子往左边挪了挪,前方同学的头刚好挡住她半张脸,但是她的视线是自由的,这个角度看过去那少年下巴兜兜,面中鼻梁如孤峰,,双眼藏在刘海下的阴影中,正漫不经心地看着黑板。
讲台上,班主任捻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刷刷刷地写下他的大名——尤永富。
回身,放下粉笔,拍了拍指尖的粉笔灰,尤永富这回是咧嘴笑的,比先前的笑里藏刀亲切多了,“位置也安排好了,同学们都很热情啊。先前我还没到班级就听到有人大喊我的名字欢迎我了。”
有不怕死的同学应声:“是那个被你打屁股的七班人喊的。”
屁股二字一出,台下有人绷不住笑了。
“啊,原来如此啊。”尤永富将两只手撑在讲台边缘,继续开着玩笑,“我还以为咱们班有谁的哥哥姐姐在我手下毕业的呢,这么快就把我出卖给你们了。”
“普通话有欠缺,念不好老师的名字没关系,可万万不能写错。”尤永富又拿起那个三角尺,点了点黑板上他的名字,“都给我看牢了啊,别再嘴瓢了,毕竟这里是教室,不是什么游泳池!”
后面这半句话是带情绪的,但也没办法,游泳裤这个花名,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哪一届的学生给他取的,真是‘取之不竭’了,一直流传至今,以前尤永富只当班主任的时候只有班上的人背地里这么喊他,后来升职成了年级主任了,整个年级背地里都这么喊他了。
由此可见,他名字的影响力可比他这个人大多了。
尤永富继续问:“知道你们坐着的位置是按照什么规则排的吗?”
“知道,班级排名。”有同学答。
尤永富满意的点点头:“嗯,我之所以这样给你们安排座位,是希望你们每个人都清楚自己在这个班里的位置!当然位置是死的,人是活的,想要换位置,想要坐哪里,考过去就得了,你若能从第一排考到最后一排去,也是一种实力......”
尤永富叨叨完了之后,宣布进入自我介绍环节,也是按班级排名的规则来,从第一名开始上台做自我介绍,说完之后他撤退到一边把讲台让了出来。
陆羡匀很自觉地起立,椅子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响,这也成了他今晚在教室里制造出的最大动静。
全班所有视线都汇聚到他身上,少年波澜不惊迈步上讲台,身子高挑,校衣雪白,天蓝色衣领下延出两截红绳,V在心口吊着个无事牌,那玉牌质感如冰块般水灵清透,在他动作间微微晃荡着。
他学着尤永富的样子,拈起一根粉笔,还有模有样的把粉笔头掐了,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写下陆羡匀三个字,笔迹遒劲又利落,占地面积不大,但却比尤永富三个字还显眼。
写完后陆羡匀把粉笔扔回粉笔盒里,拍拍指尖的粉笔灰,跟着竖起拇指往身后他写名字的位置撮了一下。
就这样,一句话也没说,笔直地回到座位上,安然落座。
?
全程也不过半分钟左右,有人几乎是屏住呼吸看他的,江舒窈就是其中一个,他这自我介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