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走去,他说的打,是指打球。
江舒窈的视线追了一会他的背影,接着扫过人群,往球场上聚着的职高篮球队看,其中一个男的很是面熟,黄毛离子烫,是军训完那天去公交站时,在过红绿灯处见过的,左黎的男朋友,估摸着他应该就是王重阳了。
“那个王重阳很厉害吗?”江舒窈没忍住,偏着头小声地问安夏树。
白莫厘听到了,手里那瓶怡宝还剩一大半呢,也没心情喝了,直接朝前面的垃圾桶里扔,嗙啷一声巨响,带着溅起的水花,“厉害个屁。”声音不大,倒是说得咬牙切齿。
安夏树转头揣他小腿一脚,拉着江舒窈往球场那边去,边说:“别理他。”
江舒窈猜到了事情的大概,白莫厘那打着石膏的手臂,应该就是被王重阳打断的。
场上球赛已经开始了,安夏树跟江舒窈站在人群后面,垫着脚看,但凡是二楼起哄声大的就是一中的人进球了,一楼起哄声大的就是职高进球了。
站在后面垫脚看实在是不得劲,安夏树拉着江舒窈要往前面挤,这一堆都是职高的人,江舒窈手里还拿着陆羡匀的那瓶果粒橙,还有他圈在瓶身上的表,最最主要的还有一个无事牌。
比起挤上前去看他打球,她更应该做的是护着他无事牌,这可是价值七位数的玩意,要是一会磕着碰着了,或者挤掉了,碎了,被偷了,出了什么闪失,把自己卖了都赔不起啊。
想到这江舒窈不自觉后退,生怕眼前看到进球就雀跃蹦跳欢呼的同学一个倒退撞上来,“我不去前面了!”
“行吧!”安夏树松开她的手,自己挤到前面去了。
江舒窈挪到旁边一堆稍微安分一点的女生后面站着,保持着一步距离,垫脚还是能看到的,就是有点累,看了一眼计分板,一中处于下风。江舒窈垫脚看了一小会就累了,回头去打量坐在不远处的白莫厘,他垂着头看地面,无精打采。纪梵跟一个穿职高校服的男生正往他那边走,那职高男生开了一瓶怡宝递白莫厘手里。
“哎哟嘿,这,我们的扣篮高手,这手咋还扣上了捏。”纪梵弯下腰敲了敲白莫厘手臂上的石膏,还拍上了手,笑得可真大声,他是诚心来幸灾乐祸的。
白莫厘撇一眼纪梵,轻描淡写地朝他吐了个“滚”字。
彼时场上的王重阳扣篮进球,一楼呼声四起,纪梵也看见了,走到江舒窈旁边,叉着腰看场内的激烈赛况,他188的身高站在一群女生后面,简直是鹤立鸡群。
江舒窈握紧手里的果粒橙瓶子,正准备跟他打招呼来着,纪梵倒先瞅见了她手里握着的那瓶果粒橙上竟然套着陆羡匀的表,还有无事牌。
“我去。”纪梵手快一把将瓶子夺走了。
江舒窈诶一声,伸手要去夺回,纪梵举得高高的,表情特严肃,“我跟你说,他这玉佩开过光的,不能近女色,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哈?江舒窈不知道啊,还有这种说法吗,有点被吓到,放下手。回想了一下,自己刚刚没碰他的玉佩吧?应该没有吧?好像又有?
纪梵已经把无事牌从瓶子上取下来戴自己脖子上了,正准备要戴表的时候,一楼跟二楼同时发出低呼声,这一听肯定是球场上有打球的人出事了,听到裁判吹长哨,全场寂静了两秒,二楼有个男生喊:“你们职高的怎么打人啊!”
“就是啊,怎么打人!”
一二楼互相七嘴八舌对吵起来了,场面很闹。
“我去!”纪梵刚低头拆表呢,这回抬眼往场内一看,篮球现在在王重阳手里,陆羡匀抬手捂着下半张脸,鲜红的血从指缝漏了出来,裁判老师上前去查看情况,有学生会的进场去递纸巾。
白莫厘也过来了,站江舒窈身后,刚跟纪梵一起进来的那职高男生说了句:“完了,真血光之灾了。”
江舒窈也没看到事情发生的全过程,光看到陆羡匀指缝漏出来的血就已经愣傻眼了,血光之灾四个字,令她全身发冷,心慌得厉害,已经隐隐自责起来了,好像眼前发生的这一桩事是她给害的。
场上,陆羡匀拿着纸巾把沾在人中的血抹掉,捂了一下,鼻子已经不流血了,就是有点鼻塞,也不怎么痛,刚刚挨了王重阳一胳膊肘,脑袋晕晕的。他被一个学生会的男生扶着走下场,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通到纪梵所站的方向。
蒋云智带着几个学生会的过来,散开围上来的人群:“大家不要围上来!不要围上来!我来处理!我来处理!继续比赛继续比赛。”
纪梵直盯着场上的王重阳,骂了一句脏话,那王重阳刚好也在盯他,像听到了纪梵骂的脏话似的,扯嘴狞笑,抬手隔空朝纪梵的脸点了两下,动作很是挑衅。
纪梵绷不住了,又骂一句脏话,用食指回指过去,一副‘你给我等着!’的样子。把还没戴进手腕的表重新扣回到江舒窈手里捧着那瓶果粒橙上,手臂快速一抬,掀掉了戴在脖子上的无事牌,塞白莫厘手里,麻溜地脱了校服外套,往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