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频频被他迷惑。
她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闪烁着的星星,失眠了半个晚上,直到后半夜强迫自己才能睡着。
……
第二日,沈止容便带着姜臻禾来了人间至繁华之地的皇城。
姜臻禾还是第一次来到皇城。
四世家以九宜山为中心,分散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镇守人间八方平安。
而皇城坐落于九宜山的东南处,广阔平原。
世家并不把皇权放在眼里,也并不插手人间事务,皇室和百姓一样,都是世家职责中需要守护的凡人。
姜臻禾前世,便一直在姜家的属地内生活,直到被送到九宜山。
第一次来到人间至富贵之地,姜臻禾有点新奇。
百姓其乐融融,街道上各种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姜臻禾感到一种暖和的烟火气。
比她从小生活的姜家,更有人气。
沈止容便跟在她身边,含笑地看着她。
突地,一地爆发出一阵愤声。
姜臻禾立时被吸引了去目光,只见那里围着一圈人,时不时传来或嘘或叹的声音。
她心思全在那一片热闹身上,没怎么想便抓起沈止容的手,探头想要去看看。
沈止容脚步顿了一下,看向了他们二人牵着的手,其他的声音便都不在意了,顺着姜臻禾的力道便往那处走去。
原来那边围着的是一个说书人,一手惊堂木拍的震天响,说的那叫一个唾沫横飞。
然而姜臻禾听见他说的第一句话,浑身便都僵住了。
说书人是这么说的,
“那九宜山上的止容仙尊,说是仙尊,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四世家迫于他的淫威,不得不将自家法宝献上给他,谁家出了个好看的美人,都要藏起来免得仙尊强抢了去。”
“而且沈止容贪图法宝,不光四世家受他桎梏,就连我们这些普通百姓也遭了殃,咱们的税一部分给皇家,一部分给世家,如今世家要献宝物,咱们的税也多了,各家卖儿卖女,只为满足仙山之人一己私欲,果真是令人扼腕又无奈。”
周围人长吁短叹,甚至有明着骂沈止容的,言下之意,自己如今过得不好,全怪那仙山上的尊者。
即使他们已经几百年没有见过神妖仙,世家之人对于他们更是相当遥远的存在,也不妨碍他们宣泄悲愤。
姜臻禾感觉自己握着沈止容的手都僵了,要不是知道沈止容留着她另有用处,她真是生怕沈止容牵怒之下把自己和那些百姓都给劈了。
而且看周围人的反应,说书人所说之事,在百姓之间已经是尽皆知晓了。
身边怨声载道不绝于耳,姜臻禾尴尬地笑笑,为了保住这群不知死活的平民的命,避免他们议论的仙尊恼羞成怒大开杀戒,姜臻禾双手拉了拉沈止容的袖子:“主上,我们先走吧。”
沈止容任由姜臻禾把他拉离现场,表情始终未曾变过。
待到了空旷之处,沈止容突然顿住了脚步,姜臻禾感到手上的袖子一顿,她回头疑惑的看向了沈止容。
沈止容轻抿着唇,道:“我没有做过那些。”
“什么?”
沈止容重复:“我没有强抢过女人,对我没有用的宝物我也不会要,更没有让他们征过百姓的税……”
姜臻禾一愣,她没想过沈止容会向她解释,在她看来,沈止容高高在上,如果要夺法宝,必然是相当高阶级的法宝,和平民扯不上什么关系,大概率是那群名义上守护百姓,实际上只顾自己享乐的世家子弟想出来的借口,而且她也并未在九宜山上看到过其他女人。
但沈止容任由他们借着他的势做事,百姓之间传言如此迅猛也说明他从未有过制约,说明他本就不在意这等事。
又有何必要向她解释。
姜臻禾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才能衬得这位大佬的心意,只得低低的“哦”了一声,企图蒙混过关。
这时姜臻禾突然见得一个少女,端着一份面从她旁边经过。
只闻得一阵香气从鼻尖略过。
姜臻禾没吃过这种面,又觉得这种香气实在很是诱人,更重要的是为了缓解尴尬,她拦住了那名少女,装作被这阵香气吸引,全然忘了刚才的事,姜臻禾问她:“这是什么面?”
少女腰间挂着一个铃铛,行走间金石相撞,清脆声连连,她看了姜臻禾一眼,像是觉得她没见识,但又情绪不高懒得跟她计较,只恹恹道:“这是阳春面。”
她端着面走进了前面的客栈里。
姜臻禾目光逡巡了一下,才发现不远处正是卖阳春面的地方。
看出姜臻禾眼睛里的渴望,沈止容淡淡的笑了一下:“想吃就去吧。”
于是姜臻禾便拉着他坐在了棚子里矮矮的小桌子上,桌子虽然一看就很廉价,但擦得很干净,姜臻禾看都没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