缕柔软的碎发，那双黑白分明的杏眼像是浸在水中的月亮，干净清澈，不施粉黛的眉眼间尚显几分稚气。
就在梁嘉遇以为霍斯年会不耐烦的时候，面前的男人狭长的狐狸眼微扬，似笑非笑地望向孟柠，嘴角勾起抹懒懒的弧度，低声问：“为什么想跟我拍合照？”
霍斯年大概明白过来，这姑娘拜托他的事，大概就是这件，但还是耐着性子想问一遍。
孟柠微微低了低脑袋，浓密卷翘的眼睫扑闪，有点紧张地刷来刷去，被霍斯年这么疑问，大脑忽然间一片空白。
她憋了几秒，结结巴巴道：“因、因为”
霍斯年歪着脑袋，勾了勾唇角，压低的声线磁沉温和，笑意轻浅，不急不缓地接话：因为喜欢我？
“”
小姑娘足足愣了三秒，澄澈的眼睛瞪大，瞬间红了脸。
孟柠呆呆傻傻地站在原地，张了张粉唇，无论点头还是摇头，都不太对劲。
她轻抿了抿唇瓣，脸颊的粉晕无声地蔓延到耳根，沉默两秒后，蚊子哼似的小声讷讷：“因为我是你的粉丝。”
霍斯年垂眸，黑黢黢的眸子一眨不眨地凝视着女孩清纯昳丽的面庞，将她的羞赧看在眼底，唇角噙着的那抹笑痕愈深。
就在这时，心底深处忽然冒出个可笑的想法，竟然想摸摸小姑娘红得滴血的耳朵尖。
霍斯年唇角收紧，不动声色地收敛起眼底的情绪，没再继续逗她。
他缓声开口：“手机给我。”
说着，霍斯年伸出手，那只冷白修长的手骨节明晰，像是精雕细琢过的工艺品，掌骨微微凸起，看起来瘦削有力。
孟柠看向男人的手，愣了下，脑子里莫名浮现出那天中午，霍斯年教她打架子鼓的样子。
孟柠眨巴眼，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迷迷糊糊的“啊”了声。
霍斯年轻笑，压低的声线响在耳边，低沉又温柔：“不是说要拍合照？”
孟柠诧异，这和她原来设想的不太一样，本来想着霍斯年拒绝就好，她的大冒险也算结束，结果并不重要，毕竟是她太唐突。
对上男人专注幽深的目光，孟柠没再犹豫，老实巴交地打开手机原相机然后递过去。
霍斯年接过手机，修长指尖在屏幕上轻触，转换了前置摄像头，下一秒，镜头中出现两人的身影。
霍斯年比孟柠高大半截，两人的脸无法出现在同一水平线上，于是他弯腰俯身，很绅士的配合孟柠的身高，左手轻轻搭在女孩单薄纤瘦的肩膀，掌心虚握成拳，然后微歪着脑袋，挨着孟柠又靠近了些。
一股带点薄荷味洗发水的味道，干净清冽，混着某种说不出的，属于他的气息。
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像是带了打光特效，笼罩两人的面庞，孟柠抬眸，暖光映着她亮晶晶的杏眼，像是藏了无数颗璀璨星辰。
孟柠的目光不由自主被镜头中的男人吸引，注意力不经意间转移，霍斯年也在这时按下拍摄键。
霍斯年看了眼拍出来的照片，当发现孟柠在看他时，他挑眉扬眼，心情很好，笑意从幽深的眼底蔓延出来，尾音拖长，懒懒调侃：“小柠檬，你这不专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