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圣女慢慢回神,又有点回不过神,看起来有点恍惚,在那股强烈再难相见的急迫当中做出的举动都被压在脑后。
她下颌抵着颈窝,眼神飘忽,悄悄看着眼前人的侧颜。
雪白病态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点点阳光落在上面,似乎有点透明。
失去可怖面具遮掩的这张容颜,是谁都想不出来的清冷绝色。
有点了然,又有点晃然。
安静目睹这一切,讨厌鬼叹了口气:【宿主决定了吗?】
苏雪垂下眼帘,反问:【可以吗?】
讨厌鬼顿了顿:【可以的,宿主想做的话,就做吧。】
它泡在满天粉中,扇动着翅膀,静静地注视着她,毛茸茸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宿主只要觉得开心就好。】
苏雪睫毛微颤:【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可以沉睡。】
讨厌鬼沉寂了片刻:【不用沉睡,我陪着宿主,】
它会一直陪着她,如果宿主走九十九步,它就陪着她走到九十九步,直到最后一刻。
遇到的侍女们神情有点怪异,投射来的目光躲躲闪闪,又在短暂的视线碰撞时白了脸,神色慌乱地避开,状似认真地干着手上的活。
显然,某种摄魂术,在她们身上消失了,清醒过来的人,对于这一切,本能地感到恐惧,等人彻底消失在门后,众人才舒了一口气。
不想,门后传来一声低唤,她们不约而同地吓了个激灵,纷纷装作耳聋,颤着手一副很忙很忙抽不开身。
看起来至少短时间内,她们对于这位最初轻视恐惧,后面只剩摄魂后专注痴迷的圣女,是害怕接近了。
…
苏雪把人放在床上。
眼前的女孩蓝色的罗裙边,染着沉沉的稠红,漂亮雪白的脚踝下斑驳着暗色的红迹。
想要处理伤口,至少得把这些先处理好,眼下没有水,洗净不了干痕,但却能先把湿濡的血迹抹去。
苏雪刚要取过一边的红纱擦去尚湿的部分血液时,一只手率先一步抢了过去。
圣女捏着红纱往后藏,指尖陷在里面,对上投来的奇怪的视线的时候,脸上有点薄红,“这个不可以!”
看着她怪异的脸色,苏雪沉默了一下,“的确有些灰。”
见眼前人觉得是这个原因,圣女松了口气,又有点羞躁,那点灰是怎么来了,不过是被她反反复复扔掉又捡起,拍打中残留下来的。
被眼前人这么说出来,就像是戳中了心事,那些幼稚的举动都被对方知道了一样,圣女想到这就有些坐立不安。
幸好眼前人说完那句话,就转身离开了,圣女感到放松,又有些失落,看着房门关上,她捏着红纱,轻轻抚去灰与褶皱,鼻翼间似乎徘徊着那股冷香。
圣女蓦然想起了那个吻,那个冲动之下的吻。
覆盖着薄红的脸上,刹那间犹如抹上了更深的胭脂。
她颤着眼睫,慢慢抿起唇肉,摩擦间,上面似乎还有温软的触觉,舌尖涌上酥痒。
圣女想着想着,脸埋在红纱当中呜咽了一声。
身前突然一声轻响,圣女心头一缩,猛地坐起身,掩耳盗铃般把红纱再次藏在身后,看着去而复返的人,她声音有些掩盖不了的余颤。
“你、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走了吗?”
说话的时候,她视线控制不住地飘忽着,不时落在眼前人浅粉的唇上,随后掩饰什么一样倏地移开,但过不了一会,又不由自主落在上面。
注意力太集中的后果,连苏雪手上端着的木盆都没看到。
反反复复的视线,不让人察觉都难,尤其是这视线存在感十足,犹如实质。
苏雪诡异地沉默了一会,才取过湿帕,修长白皙的手指握抬起,明显处在胡思乱想当中圣女的足。
“取水,伤口还未处理。”
腿被抬起,圣女藏在身后,捏着红纱的手不得不撑着床榻之上的软锦,以防身体失去平衡,仰躺在床。
温凉锁着脚踝,指腹上淡淡的薄茧在肌肤上摩擦时,掀起层层酥痒。
圣女一时间顾不得刚刚问出丢人问题而浮现的羞耻,咬着唇含糊地应了声。
柔软带着湿意的绢帕洗去血污,玲珑雪白的足露了出来,七里八落的小伤口同时显现。
在无暇雪肌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苏雪指尖润上药,指腹轻缓地覆上,感觉到掌心当中的足微微战栗,她掀起眼帘,看着额间流着薄汗,神情看起来难耐的圣女,轻声道:“会有点疼,过会就好。”
圣女咬着唇,忍住股股酥痒下想要溢出的呜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足上的肌肤,被摩擦与抚摸之后,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