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友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
他之前都对时绒做了什么?
羞愧,恐惧。
他肝胆欲裂,恨不得一闭眼昏死过去,逃避现实。
……
白亦给时绒打上蝴蝶结绷带后,便坐在她身旁,没再动了。
权音因超高的职业素养,挣扎着爬了起来,又好脾气地问白亦:“可以帮忙一起救助伤员吗?”
白亦笑得无辜:“我不会。”
权音:“……”
金友安:“……”
权音:“那是否能借一下丹药呢?”
白亦:“用完了。”
权音:“我用积分跟你换呢?”
白亦:“用不上。”
权音无话可说,臭着一张脸跑到金友安面前。
嘀嘀咕咕:“什么啊,我刚看到他明明有很多的丹药的。这人油盐不进,我看就是故意……”
满身冷汗、濒临休克的金友安闻言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豁然起身,一把捂住了权音的嘴。
迅速消瘦下去的脸,衬着那双亮得发光的眸,有种莫名诡异的恐怖感。
金友安嘶哑着嗓音:“别乱说话!人家说没有就没有,至于骗咱们?!”
权音:“?”
你瞎吗?
两人的交谈声音微弱,却还是给白亦听到了。
侧眸往这里看了一眼。
金友安猝不及防对上大佬的视线,悚然一惊,感觉自己天灵盖都裂了。
昏死之前内心唯一的想法:完了,捅了大篓子了。
……
时绒知道白亦不给权音丹药,是因为会影响到比赛。
且从他芥子空间里面拿出来的丹药,就没有低于五品的,掏出来搁谁谁都得懵。
事情不便直接解释,时绒只能选择忽略那些背后射来的,幽怨的目光,略感愧疚。
想起来,叫住一瘸一拐从她面前过去的宴安。
抬手将一根发簪抛给了他。
宴安踉跄着接住了:“?”
时绒:“送你的。”
宴安顶着满脸血痂,懵逼了:“啊这……”
时绒:“金石头上薅的,不用白不用。”
宴安松了口气,笑嘻嘻把簪子往头上一插:“虽然小爷从不用别人的东西,但这会儿也没得挑了。”毫不顾忌地给她抛了个媚眼,“谢了啊~”
时绒扛不住那个,
皱着眉转向师尊,打算洗洗眼睛。
便听得耳边白亦幽幽叹了口气:“唉,真好啊。”
轻轻地:“真羡慕你们队友之间出生入死的感情,到了那种紧要关头,还记得给人家薅簪子呢。”
时绒头皮一麻。
来了,
这熟悉的语调,搞她心态的语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