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造诣很深,属实令我刮目相看。
只可惜,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我今天必须要杀了你!
但我可以多给你一些时间,好让你交代遗言。”
“其实我习剑只是为了消磨时光罢了,不知不觉间就练到了现在的境界。”
言罢,柳念望向天空,闭口不言,似在回忆。
正当凌心雪打算结束柳念生命时,眼前景象让他恍然一惊。
柳念双眸紧闭,微微抬手,手掌作出握剑的姿势,但他手中并没有剑,握着的只是一团空气罢了,还像模像样地抖了个剑花。
虽然凌心雪心中没有涌现危机感,但出于保险,她依旧分出心神来维持着迦婆宝衣运转。
柳念仍旧舞动着那柄不存在的剑,并且在他脸上可以看出满满的伤感。
云云知道柳念快要死了,一个生命将在自己眼前消失,她心中难免有些小落寞,柔声问道:“臭……柳念,你不给自己配上一柄剑吗?”
柳念张眸看着女童,莞尔一笑,深邃的黑瞳宝石般美丽,缓缓开口发出颇有魅力的嗓音。
声音平和有力,语气轻柔缓慢,好似在说悄悄话,有又好似在登台眼睛,而且内容极为清晰入耳,仿佛声音就来自脑海一般。
“我习剑,起于兴,延于情。
我曾手无实剑,挥剑十三年,未有半刻停歇!
共计挥剑二十五亿五千六百二十二万七千一百一十九下。
钟日以幻想为剑,以回忆为剑,以哀愁为剑,以孤独为剑,以绝望为剑,以痛苦为剑。
心雪小姐,请接我一剑!”
柳念手持无形长剑轻轻挥动,没有半分法力波动,力气轻柔无比,甚至没有带起一缕微风。
女童歪着脑袋,没看明白柳念在做什么,正想询问时。
突然间,凌心雪好似受到极大痛苦一般,护着脑袋发出一声哀鸣。
她的身体直接瘫软,缓缓沉入海中,甚至连最基本的滞空法术都难以施展。
女童赶忙将凌心雪搀扶起来,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凌心雪紧紧护着脑袋,脸色异常难看,呼吸急促,一双湛蓝水眸死死地盯着柳念。
就在柳念挥出那一剑的时候,永无止境的孤独,吞噬一切的绝望,充盈她的脑海。
就好像被关押在一个没有人,没有物,没有死亡,没有痛苦,有的只是荒凉和没有尽头的等待,那是一种超脱生死界域的痛苦。
凌心雪不知道柳念做了什么,只是想要从柳念身上找到答案。
柳念一柄长剑凝聚在手,缓缓朝凌心雪走来:“心雪小姐,我刚刚那一剑,不斩它物,唯斩心神。
不知现在的你,还能不能催动迦婆宝衣,来挡住我接下来这一剑!”
云云立刻护在凌心雪身前,咬牙怒视柳念:“不准你伤害我家小姐!”
柳念冷声道:“大胖鱼,我知道你皮厚,但是不显出本相的你,是挡不住我这一剑的!让开!我不想伤害你!”
“不让!”
柳念与女童目光对视片刻,最后柳念率先移开视线,转而看向凌心雪,轻轻舔了舔嘴唇,一脸邪意:“心雪小姐,你现在愿意把迦婆宝衣给我吗?”
凌心雪脸色阴沉似水,正如柳念想的那般,她现在的心神乱了,难以平复。
现在的她不仅灵宝难以催动,连法术也无法凝神施展,她现在毫无反抗能力。
虽然有一只化形大妖护在她身边,但仅凭云云一个,根本挡不住柳念的魔爪。
这种任人宰割的滋味让凌心雪回忆起,她被燕炎无悔收作徒弟前,所受到的遭遇。
往昔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一张张贪婪可怖的嘴脸犹在眼前。
拥有一副好皮囊,对弱小的魔修而言,是一件彻头彻尾的坏事。
不管柳念想对她做什么,她都没有反抗的能力。
一滴滴泪水划过白皙的脸颊,凌心雪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弱女子一般,呜声哭了起来。
柳念一脸惊愕地看着凌心雪,长剑在他手中驱散,在他眼中凌心雪身周冒出了淡淡黑气,那股黑气很淡,完全不足以形成心魔,只能算作执念。
女童没有察觉到凌心雪的异样,出于关心,一直安慰凌心雪。
不知道柳二念能不能看见?
刘大念问询道:“二念,你看到了什么?”
“哈哈哈,大念,这个女刀螂她居然哭鼻子了,丢丢丢,不害羞!
咱们趁机扒了她的衣服,直接跑吧!”
∑( ̄□ ̄;)
突然好想杀人……